这时许多人才知道,原来这皇帝被触了逆鳞也这般手段铁血。
车驾摇摇晃晃,花秋雨坐在自己的车驾中看着前面蜿蜒不到头的队伍,深深的长吁一口气。这一次行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炎赫杰伤重,炎鹤轩特赐让他在龙撵中回京,所以她就屈居自己的鸾驾中。
吴勇?哼,背后的人才是主谋,是花子嫣的表舅?时间到了,马昭然,你也到时间了!
“皇后娘娘可是身子不适?”钟溪跪坐在銮驾的车门边,见花秋雨双神色奇异,不由问道“不是。”花秋雨回神,振作精神:“只是在想谁能指使吴勇谋逆?”
钟溪神情一正,悄悄挪了进来,谨慎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花秋雨一笑:“这时候谁不在私底下议论这一次的行刺?但说无妨。这时候不会有人听见的。”
钟溪想了想,这才道:“吴勇将军的事,奴婢知道不多,只知道他是京中的吴家,也是一家将门的,在京城中颇有威望。”
花秋雨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可是与靖王杜家或马家有关系?”
钟溪额上青筋一跳:“不太可能吧!”
“那又是谁布的一颗棋子呢?能当上护旗营的统领,不是一般人呢……”花秋雨揉着额角,细细地想,这个表舅也很笨啊,自己权利范围下的,为什么要动呢?除非他有更大的把握这时,鸾驾微一顿,停了下来,花秋雨正要问内侍,车帘一掀,炎鹤轩闪身进来。
“皇上?!”花秋雨诧异地直起身来。炎鹤轩含笑道:“二哥睡了,朕一个人怕待着吵醒他,所以就过来跟你挤一挤。”
钟溪连忙下车,鸾驾又缓缓向前走动。鸾驾本就不如龙撵宽大舒适,他一进来,花秋雨顿时觉得车厢中小了许多。
“一个人待着会闷么?”炎鹤轩问道。
花秋雨心头掠过一丝暖意,但是一个大胆的念头升起,她抬眼看着炎鹤轩,笑道:“不闷,臣妾一直琢磨一件事。”
“什么事?”炎鹤轩坐在她身侧,问道。
“臣妾在琢磨这匈奴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行刺皇上呢?明明就是打仗输了的人。怎么还有这天大的胆子呢?”花秋雨依着他身边问道。
炎鹤轩看了她一眼,俊眼中眸色沉沉。他轻抚她的背,半晌才慢慢地道:“总之有人总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朕这一次不会轻易放过了!”
花秋雨心中掠过微微的失望,从他口中依然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话来,可是显然,他已知道了这幕后之人,而明显的,他这一次不会轻易罢休了。
御驾在落日时分进了京城,御林军,禁卫军各自归列,宫中长长的钟声敲响,落宫钥的时辰了。
凤阙宫中沉寂无声,上好的轻香在殿中萦绕,幽幽的香气飘荡开来。铜漏中水声滴答,清晰可闻。花秋雨依着软垫,沉默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