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的李爱国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特护病房。
转过来的第一时间,李爱华和佐罗就因为谁先进来探视的问题在门口差点儿打了起来。
被吵到太阳穴隐隐作痛的李爱国披上了华丽的刺绣外套,极其优雅地拉开了病房门,倚在门框上搔首弄姿:“好啦!两个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好意思在医院里吵吵嚷嚷,你们没有尊严的吗?”
佐罗鄙夷地瞪了李爱华一眼,鼻孔里发出一声蔑视的轻哼:“菲尔,不是我想跟他吵,实在是他不可理喻。跟并没有什么感情的父女尬聊比起来,我要说的正事明显重要得多。”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个做管家的处理不来吗?”李爱华说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半层楼都能听见嗡嗡的回响,“要是连这么点业务能力都没有,那就直接辞职回家种地吧。爱国,爸爸这边刚好最近招了一批很优秀的职业经纪人,如果你需要的话……”
李爱国现在只想听首歌抽支烟,等着自己可爱的小十一带早餐回来:“打住,我觉得有佐罗就够了,并不需要你那些什么狗屁职业经纪人。还有现在属于睡眠时间,不要在这个点过来烦我,有什么事儿等吃过午饭再说。
佐罗透过门缝间的空隙,瞥到了一点儿病房内部的全景:“菲尔,工作上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但是你得先跟我解释一下这身衣服和病房里的烟头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我觉得这医院发放的病号服实在是太丑了,配不上我高贵冷艳的潮女气质。”李爱国故意回避了问题里最重要的烟头,“你们看现在这套就好看多了吧,又宽松又轻薄还保暖,明艳的暖黄色和上边儿的小碎花彼此呼应,显得温暖怡人又不会过度唐突。”
佐罗和李爱华这对冤家唱了这么多年的反调,此刻却巧妙地达成了默契,一人扯住李爱国的一边胳膊,硬是把这个瘦得一阵风都能刮倒的家伙重新拖回了床上。
佐罗捡起烟灰缸里的烟头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菲尔,你才刚从死神手里把这条命抢回来,就开始抽这种东西,还是加了料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李爱华则打开衣柜,把那套备受李爱国嫌弃的蓝白纹相间病号服重新翻了出来:“人是什么身份,就该做对应身份的事情,你现在是病人,穿衣服应该以舒适宽松为主,而不是一味追求造型的艳丽,快把身上那件时装给我脱下来。”
李爱国奋力地在床上挣扎了两下:“我就不!”
这种还停留在上世纪70年代的款式,她才不要穿呢。
李爱华不重不轻地出了声:“对了,墨轩钧刚才回来了,但是带回来的人里好像并没有十一哎。”
李爱国顿时急得连床单都抓紧了:“墨轩钧那个神经病,他又把我的小十一弄哪儿去了?”
李爱华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派悠然看戏的态度。
迫于他的淫威,李爱国只能昧着良心抱着那套丑出天际的病号服钻进了厕所。
李爱国换上了这套没精打采的病号服,为了让自己显得精神些,还特意把常年披过肩头的卷发挽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丸子头:“好啦,别卖关子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跟陈语轻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墨轩钧丢在了他新买的一个日式餐厅里。”李爱华双眼平视着窗外,高大挺拔的背影能给人无穷的安全感,“放心吧,我看见墨轩钧让人去把他们接回来了。”
“连陈语轻也一块丢了?”李爱国嗤笑了一声,“这就没什么好猜的了,肯定是因为江无情。墨轩钧到现在还不知道江无情的真实身份,吃醋就能吃成这个样子,回头等我告诉了他真相,那还不活脱脱当场气到瘫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