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钧脱下睡衣,换上了一套宽松简洁的运动装,坚硬的拳头划开空气,带来一阵又一阵撕裂的声响:“因为还有个比你更欠收拾的。”
墨轩钧说完,又把手机还给了语轻:“喏,这个给你,我给你设了限制,每天只能玩三小时,超过时限手机会自动上锁,只能打电话收短信。”
后背靠着椅背,双脚搁在办公桌上,边吃辣条边看电影的王中王还没听见敲门声,就看见大门开了一条缝。
“咦,老大,你不是睡觉去了吗,怎么就起来了?”他原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下属这般没有礼貌,清了清嗓子,正准备中气十足地开始骂人,就发现进来的居然是自家常年不苟言笑,而且一穿运动服就没什么好事儿的老大,“是不是平时当奸商恰烂钱恰太多,良心饱受折磨,现在不靠安眠药都睡不着啦?没事儿,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几瓶过去,在我的地盘上,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要是吃出问题也别着急,旁边左转就是抢救室。”
墨轩钧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冷冰冰地凝视着王中王,语轻则一脸怜悯地朝他行了个注目礼,然后默默拉上了门把手。
接下来办公室里面要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血腥,太暴力,太少儿不宜了,像她这种单纯善良又可爱的新时代接班人,还是少看为好。
“老大,老大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哎哟我的老腰。老大,你听我解释,那个丧偶式婚姻它其实是个中性词,古人云……哎哟,老大我错了,你不要打脸行不行,我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呢。”
整个王氏医院只有一个专门的职工餐厅,除了目前仍然住在病房里的语轻和李爱国,还有墨轩钧拥有让护士送餐上门的权力,其余待在医院里的人要么自己点外卖,要么就只能亲自到餐厅里吃自助餐。
等到医院里的员工全部用餐完毕,墨家的暗卫们才排好队开始有秩序的依次落座。
十五一手端着一个餐盘,把眼睛能见到的肉全都舀了一份,然后美滋滋地端到了十一面前:“十一,你怎么啦,今天总是魂不守舍的,以前吃饭的时候你可每次都跑最前头。”
十一夹了两筷子红烧肉放在嘴里食不知味地嚼了嚼,皱着眉头又把筷子放了下来:“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喂,你今天没胃口吃不下东西,你倒是提前给我讲啊,忘了少爷定的家规了?”十五听得一脸恐惧,“剩菜剩饭浪费粮食可是要进刑堂挨鞭子的。你这家伙是主犯肯定跑不掉,但我这种好心替你打饭的,回头要是少爷真的追究起来也能算个从犯,到时候少爷叫人连我一块儿打怎么办?”
“这又不是在墨家,哪有这么多无聊的人盯着你的一言一行。”十一似乎突然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他狠狠地掀翻了餐盘,看着满桌的狼藉,胸口的闷意竟然消减了几分。
一口气把这些年憋在墨家从来不敢想,从来不敢做的事发泄出来,还真是让人感到痛快。
“喂,十一你干什么呢?这要是被少爷身边的人出来吃饭碰见,你就死定了。”十五赶紧开始手忙脚乱地帮他收拾,结果越收拾越脏,油汤顺着桌沿一路往下,弄湿了他俩的衣服。
十一依旧是那副面如死灰的样子,昔日机灵的双眼,如今倒好似被蒙了一层白雾,看着让人莫名的心疼:“死就死,大不了他把我赶出墨家吧。”
“放心好了,你这么根摇钱树,墨轩钧那个奸商可舍不得赶。”十一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娇俏的女音,接着一只修长且苍白的手掌温柔地搭到了他肩上,“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又惹你了,发这么大的火,气出病来可怎么办?”
十一没想到自己早上离开前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要死不活的李爱国怎么才一下午工夫就生龙活虎地蹦哒到了食堂里:“你怎么跑出来了?”
“因为有个骗子骗我说天亮了他就回来。”李爱国用指尖暧mei地在十一肩头拂过,轻柔的力道让人感到酥酥麻麻的,仿佛有一股暖流不听使唤地在身体里乱窜,“结果我从天黑等到天亮,又等到下一次天黑,始终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你说这样讨厌的骗子,要是不抓回来狠狠打几下屁股,我路易菲尔的脸该往哪儿搁?”
十一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想制止李爱国挑衅的行为:“我今天是去忙公事。”
“忙到现在才回来?”李爱国偏着头冷笑了一下,“算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用谎言和误会堆砌的,我也懒得去深究到底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懒得深究就回病房里躺着去,以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医生应该没有批准……”十一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食堂外边儿突然警铃声大作,一串李家的护卫三人一组,结伴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