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车上,就别用你那根棍子了。”鹰司狩提高车速追了上去,“从研究所里带出来的清新剂还有吗?”
十一往兜里摸了一下:“还有个小的,怎么了?”
“待会我开过去贴着他们的车身,你就找时机打破车窗,再把清新剂丢进去。”鹰司狩边说话边驾驶着摩托步步逼近,和对方逐渐缩短安全距离差。
司机赶紧将方向盘左转,试图拉开距离:“七叔,有人想逼停我们。”
“哼,墨轩钧那小子也太沉不住气了。”汽车后排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老者,对方看上去年纪不大,瘦巴巴的,顶多六十出头,手里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周身一股肃杀之气,“居然连派人半路拦车这种小儿科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七叔,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不识趣,一直在往我们这边靠。”
“既然不识趣,那就送他们上西天好了。”墨七把手掌一合,紧紧地攥住了核桃,“这边路窄,偶尔出个交通事故,也是在所难免的。”
鹰司狩看见旁边那辆车突然调转方向狠狠地朝自己转过来,赶紧冲十一喊了声:“当心!”
然后将整辆车放倒,擦着地面狠狠地撞了上去。
轮胎对轮胎,激烈的碰撞,摩擦起了一道又一道火光。
“十一,就是现在。”直到两车抵着滑出去好几十米,鹰司狩才终于重新把摩托立了起来,紧贴着对方的车门,“砸玻璃!”
十一用力一蹬,借着后坐力蹦上了车顶,挥舞着手里的钢管拼尽全力地往车窗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很快,原本坚硬的玻璃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看上去跟蜘蛛网一样。
随着“砰”的一声脆响,前排的整扇车窗终于不堪重负地裂开,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十一把一盒开了口的天堂牌空气清新剂顺着黑洞丢了进去,然后直接从车顶上往下跳,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鹰司狩赶紧停下车,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疯啦,往地上跳什么?”
“你这辆摩托车已经快散架了,要是再撞过来让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被夫人骂死的。”十一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迹,笑得跟向日葵一样明亮,“做暗卫嘛,磕着碰着总是难免的,从车顶上跳下来算什么,我以前为了救少爷,大货车都敢跳呢。”
鹰司狩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会疼吗?”
“我是人又不是机器,当然会了。”十一每次只要一提起墨轩钧,眼睛里就会有光,“可是为了少爷跟夫人,再疼都不算什么,要我这条命,也不算什么。”
鹰司狩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十一,耳边突然回响起了李爱国的叮嘱:“你画不出堪称经典的作品,是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感情。鹰司狩,你的设计太冰冷,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却并不闪耀人性的光辉,不过是一具好看的躯壳罢了。”
感情,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难道不懂爱,就真的注定无法设计出完美的作品吗?
“墨总,不好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被人切断了电源,还有一群地痞流mang躺在那里装死不许车辆进去;很多董事在开车过来的途中遇到了碰瓷惯犯,不仅被纠缠了很久,还被故意扎破了轮胎,现在还在路边等拖车呢。”随着“拯救墨轩钧小组”聊天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墨轩钧也接到了沉云惊慌失措的电话,“还有,我刚刚接到最新消息,六叔和另外几个董事,在下车和碰瓷人员争辩的时候遇到突然袭击,腿被人给打断了,这可怎么办啊?”
“腿断了找我干嘛,我又不是骨科医生。”墨轩钧悠闲地搅拌着咖啡,先往里边儿加了一份糖,加完觉得自己今天心情不错,于是又加了一份,“给医院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加派几辆救护车过去。”
沉云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蹦出来的各种消息,整个人简直都快急哭了:“墨总,夫人跟谭小姐在来的路上也遇到碰瓷的了,人到现在还没赶到。我这边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您能不能稍微跟您最亲爱的夫人分开一会儿,管管我这个助理的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