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一刻不停地接着电话,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捂住嘴巴,同时压低音量,脸上的神情也很焦急。
但郑哥却显得比他轻松不少,腿上放了台笔记本电脑,右手却一直不听使唤地伸向果盘里的手剥松子。
“老大,你回来啦。”郑哥一看到语轻,立马就条件反射似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这个手机到底怎么回事啊?每次出了事儿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
“我手机好好的呀,怎么可能会打不通?”语轻掏出墨轩钧送给自己的山寨版高智能手机看了一眼,然后难为情的挠了挠脑袋,“啊,原来是欠费了。这个月就交了一百五,结果老是要给李爱国和江无情打电话,他们两个坑逼用的都是国外的卡,打垮境电话可贵可贵了。”
“老大,以您老人家的身价缺这么点话费吗?一次多充点行不行?”郑哥简直都快崩溃了,“每次公司出了事情都联系不上你,你是要吓死我们啊。”
“充话费这个我们以后再说,反正又不急。”语轻嘴上这么说着,手指依旧只点了个充值一百的选项,“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你还记得之前有几户提前入住的住户联手跑来找我们闹事吗?”郑哥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向了语轻的方向,“那件事情之后我曾经找过你几次,但是你每次都说墨家要开董事会了,你没有工夫忙陈氏集团的事情,而且还打算把这家公司一并卖了给你老公凑钱买股份,所以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杨伟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的伪面具:“什么叫你没太放在心上,你明明就是每天忙着撩你的女秘书,压根儿就没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喂,伟哥,大家好歹兄弟一场,没必要在老大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吧。”郑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之前送去医院的那批人,全都查出了不同程度的疾病。最严重的那个老爷子是肺癌晚期,昨天晚上已经在医院过世了。”杨伟自从金盆洗手,从街头小混混干到了陈氏集团的后勤负责人以后,整个人身上竟然就多了几分书卷味,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文化一点还特意去配了副黑框眼镜,“按理说对方过世以后医院那边应该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才对,但是我们直到现在才收到了医院的死亡报告,中间的空白时间长到十几个小时,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偶然的突发情况,而是一桩针对我们陈氏集团的有预谋性的栽赃。”
“我敲,伟哥,你现在打起官腔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呀!都快赶上墨轩钧……墨大总裁了。”郑哥原本打算顺便损墨轩钧一句,结果话说完半句就看到墨轩钧寒着张脸又从二楼走了下来,于是连忙改口。
“人死了半天才通知我们,这怎么可能,那家医院不就是墨氏集团名下的吗?”语轻用怪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墨轩钧,“老公,你手底下的医院怎么回事?像这种重要的事情,对方的死亡消息我们理应比家属还要早知道才对。”
墨轩钧倒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我刚才已经问过医院那边了,这是他们最高负责人跳过我直接下达的命令,为了防止消息外泄,他甚至不惜把接手过那个病人的主治医生跟护士全都暂时扣留在了医院的保卫处里。”
“那个院长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那碗饭到底是谁给他吃的?哪有吃人家的饭,还要砸人家碗的道理。”语轻简直恨不得在心里问候一下那个死院长的祖宗18代,“他现在人在哪,马上让人把他抓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收了那些患者家属多少钱,连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都敢干。”
“阴完我还敢留在原地的人,估计还没生出来。”墨轩钧蹙了下眉头,“他已经失踪了,失踪时间就在今天早上。”
语轻听得心头一紧,这件事情如果那个院长好好的还待在原地,那还有可能是他一时起了贪念,想和那些患者家属联起手来诈骗自己,可如果对方在隐瞒完消息之后就吓得连夜潜逃,那这事儿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能查到他的踪迹吗?”
“我已经通知十一了,他那边如果用天眼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锁定目标。”
“天眼,那不是李爱国的命根子吗?”之前江无情被谭心芮暗算活埋,李爱国为了找他被迫启动天眼系统的时候,那心疼到不行的眼神语轻至今还记忆犹新,“之前让她拿来找江无情她都那么勉勉强强,更别说找这种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院长了。”
墨轩钧冲郑哥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上楼:“这个不是我考虑的范围,我只考虑做什么,怎么做,至于中间的过程和执行方法那是队长的事情。”
“郑哥,你跟着我老公,看他要干什么,帮忙打个下手。”语轻拿着喷雾往自己脸上喷了两下,清新的柠檬味瞬间就唤醒了人的活力,提神醒脑效果一流,“杨伟,你跟我去趟医院,我要查一下那个病人的病历,以及询问所有经手过他的主治医生。”
“老大,那你换身衣服吧。”杨伟看见语轻背着个跟书包似的双肩包就打算出门,吓得赶紧把她给拉了回来,“你这可是去兴师问罪的,待会儿指不定还要吓唬吓唬人,这件兔子风衣平时出街什么的倒是蛮可爱的,但是在这种时候穿过去没有什么威慑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