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单和枕巾都取下,放在角落,准备过一会儿拿到客栈外甩掉灰尘。
顺手打开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指甲刀孤零零的呆在角落。
但让人不解的是,这上面似乎沾了不少血污,也不知道曾经被用来干过什么。
“嗯,我可不想沾到恶心的东西。”
垫着卫生纸把它拿到鼻子前嗅了嗅,楚夜白自言自语道:“闻上去有点血腥味,但应该不是人血,有点像米线里的血豆腐……”
把指甲刀放在床头上,楚夜白又找小二要了一盆清水和一块抹布,将桌子擦拭干净。
桌子的表面崎岖不平,但也仅限于此,无论是桌面、桌底,还是桌子腿,全都没有刻意留下信息的痕迹。
然后是床边的窗户。
其实像这种类似旧时代的客栈,地下室里存在窗户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且它后面就是墙壁,还要放在床边,有点给人施加心理压力的意思。
玻璃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到白花花的墙,再加上有几道裂痕,所以楚夜白没把它打开,只是在擦拭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遍。
它同样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接下来让人比较怀疑的,就只有地板了啊,用的是人造木板,也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
一边自说自话,楚夜白一边把抹布绑在七哭杖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墩布?
这在一般人眼里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地擦不干净一半,抹布都没了。
但楚夜白又不是真的要拖地。
沾了水,他拄着七哭杖在地上走来走去,偶尔会不经意的用力顿一下。
楚夜白是个不经常干家务活的人,所以好多次都不小心踩到擦过的地方,在刚擦干净的地上再留下一串新鲜的黑脚印。
这样他就又要重新擦一遍。
“咚。”
墙角,楚夜白试探出一声脆响。
在合适的角度蹲下,用身体挡住可能存在的视角,楚夜白便利用系鞋带作为掩护,悄悄把那块有声音的地板给掀开。
里面有一个信封,但上面是空白的,里面也只有一张没写过字的旧信纸。
“啊……,难怪一直没来找我麻烦,原来一切都被处理过了,还以为是我的演技逼真呢。”
随手把抹布扔到墙角,楚夜白一头倒在只剩木头的硬床上,满脸不爽。
“看样子这屋里没有监控的可能性还真不小,不过万一有监控存在,那我刚才做得事岂不是都曝光了?”
一想到可能有人看着他犯傻的样子发笑,楚夜白就头皮发麻,恨不得一棒子给那人开瓢。
由于思维完全处在羞耻状态,所以他根本没在意到,自己正下意识的拿起指甲刀,伸向十指中指甲最长的左手无名指。
咔嚓一下,楚夜白突然浑身一颤。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的视野突然变成血红色,周围的温度也降低到能呼出白气的地步。
“什么鬼?”
低头看向指甲刀,此时上面血污已经完全不见,但其本身却变成黑色,捏不动了。
他所处的环境还是那间地下室,但不同的是,楚夜白手上的那空白信封已经写上了扭曲潦草的字体。
收信人:看到这行字的你
寄信人:人字四号的一位租客
而在信封里面,那皱巴巴的纸上也写着同样的字体。
一场风暴,让我们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