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禾。”千烟叫了她一声，声音极轻，又带着心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千烟不知道莫家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千禾对莫千澈表露了自己的感情，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把心事藏起来的人，偏偏有关于莫千澈的事情，被她藏了好多年，爱情萌芽，总有破土而出再也藏不住的时候。
可是他们之间，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了。
莫千禾是被宠着长大的，没经历过什么苦难，也没受过什么伤害，家里的长辈对她比对莫千澈还要好，所以到最后听到她被赶出家门的消息，千烟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还有现在这样——
那些难过和痛苦她都只能咬碎了牙憋在心里，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怕影响了别人，也怕被发现她在那个角落里。
千禾其实是想要上前的，她甚至恨不得进手术室把莫千澈换下来，现在这样的感觉，比她当初心灰意冷离开的时候还要煎熬。
离开的人是痛苦的，但是原地目送着离人的人，更是苦涩。
千禾抬头的时候，眼泪把千烟都模糊了，太阳穴都在隐隐的发疼，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哭了多久了，这时候才有了点反应，感觉到了眼睛的疼痛和脑子里的下坠感，像是要瞎了一样。
千禾抹掉了眼泪，毫无动作的看着千烟，木讷呆滞的样子。
她已经做不出来任何的反应了，三魂七魄都像是漂浮在了空中，随时会离开这里，让她成为一个空壳。
“你还好吗？”千烟知道自己问的都是废话，但是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慢慢的上前，在千禾面前蹲下。
像是以前那样，毫无隔阂的坐在一起，哪怕是不说话也能让对方有点安慰，至少身边有人陪着，不会太过于孤单。
“会好的，他不会有事的。”千烟握着她的手，两个人的指尖都很凉，但是掌心却透着温暖，一点点的传递给了千禾，顿了顿，她又垂下了眼帘，“对不起。”
千禾像是知道千烟是为什么道歉，又不知道她是为什么道歉，千烟不是个无脑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圣母，哪怕是这次的险情是因为救她发生的，但是哪怕是她没有被劫持，他们一样会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硝烟之中的伤亡本来就是不可预计的，她根本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又或者，她是在借着这样的机会，为过去的某些事情道歉。
“……”千禾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想问千烟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跑来说这些话，那些人又不是她安排的，莫千澈也不是她弄伤的，自己头上的纱布都还没有拆掉，还穿着病号服跑出来，有什么好道歉的。
可是在想到莫千澈的时候，她就说不出来任何话了，就连装都装不出来无所谓的模样，连呼吸都是疼的。
沉默了好久，两个人之间气氛才被叶清的电话给打破了，千禾垂眸看了一眼，接了电话却又默不作声。
“千禾！”叶清着急的叫出了声，“你在哪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
“说话啊！我现在已经到医院了，莫千澈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叶清问她，“醒了没有？”
“……”
“莫千禾！”叶清真急了，最怕的就是她一声不吭的。
她们认识那么多年，莫千禾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