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回答说,“去了,是正经地方,包食宿,不过就是要帮忙煮饭。”
“她会煮什么饭,别把房子给烧了就成,”来自于老父亲的吐槽。
“也不是天天煮,轮流来的,就是帮一下忙,炒菜好像是有大师傅。”
李国荣说,“你妈还在店里守着呢,等下我要去换她回来煮饭,晚上在这吃饭吧?”
“是啊,特意过来吃饭的,”李妙真调皮地扮了一个鬼脸。
“那我去喊她回来,今天早点关门。”
李妙真说,“好的,那我先把饭煮了。”
李国荣到村口喊肖芳去了,杨振在后屋清理垃圾,李妙真在厨房里煮饭,她先是把煤炭炉子下面的塞子拿开,等火慢慢地燃起来,洗好米倒进了高压锅里,把高压锅放到了炉子上。又再准备一些菜蔬,把摘下来的菜蔬一一清洗好。
“你放那里就行了,我来我来,”正洗着菜,肖芳就回来了,她一进厨房就要李妙真到边上去,生怕她累着了。
“这有什么累着的,小事情,难道我上班的时候,还不能做事了?”李妙真注意到只有肖芳一个人,便问道,“爸呢?”
“你爸说等半个小时再回来,也许这半个小时还有生意呢!等我们煮好饭菜,他就回来了。”
“妈,我给你和爸每人买了一套衣服,放在你屋里了。”
“买什么衣服啊,你厂里不是做衣服的吗?到厂里买不是更便宜一些吗?还跑到省城去买衣
服,多贵啊!”
李妙真笑着说,“老穿厂里的衣服太单调了,我一看这衣服适合你们,特别好看,就买了。等下去试试。”
“浪费钱,”肖芳嘴里说着浪费,心里却高兴极了。
李妙真便就坐到一边,一边看着肖芳切菜,洗菜,一边聊着天。
到六点钟,太阳终于下山了,李国荣回来了,这边饭菜也弄好了,李妙真到屋后去叫杨振,“别弄了,去洗把手,过来吃饭了。”
“好,”杨振把扁担挑起来放到屋后的空地处,到一旁的一个桶子里的洗菜水中洗了手,进屋来,“妈,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我还没看见你在后面帮忙呢,妙真,你怎么叫他做这种事呢,累着了吧,快去坐着吃饭吧,”肖芳一脸客气道。
“不辛苦不辛苦。”
吃了饭,给刘奶奶带了饭,两人往家走去,刘奶奶早就把堂屋里的灯打开了,李妙真连忙把饭菜给到刘奶奶。
过了两天,李妙真便听到一些碎言碎语,说是杜百富的村长头衔被罢免了,村子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都说杜百富这个村长是被他自己儿子给害了,原本以为杜俊伟是个好的,可没想到他竟然烂赌,这家里的东西,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都被搬空了,有的房间甚至连睡觉的床都没有了。
本来杜百富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在村子里说话也是比较有威望的,可杜俊伟这次惹到的人是外村的人,既然都不是同一个村的人,那他们还怕个什么,自然是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了,赌桌上欠下的债,杜俊伟也打了欠条,说破天去,这个钱也是要还的。
结果杜俊伟烂赌这事,被一直看不惯杜百富的人,可能是杜百富平时得罪的人,给写了告密信到政府,一番调查下来,连累得杜百富连村长这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也丢了。
这下他们家可算是彻底跌落谷底了。
平时他们家也有很多人去拜访,现在冷冷清清,村里的人见了也都绕道走。
一时之间,村民们饭余之后的谈资就变成了杜俊伟一家。
“诶,你说,杜俊伟之前的未婚妻,李妙真,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烂赌,所以才和他分开的?”
“什么呀,当年是杜俊伟提出来要退婚的,好不啦?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死了人,你不晓得吗,哦,对,之前你一直都在外地打工,你是不晓得,这事我得和你好好说说……”
“我看呀,这个李妙真真是运气太好了,一脚把杜俊伟给踢了,虽说嫁的杨振年纪大了点,可你看看现在人家,生意那是做得红红火火,还在县城开了一家自行车代理商,房子也建起来了,里面的装修也还算不错,她自己,听人说在服装厂是二把手,权力可大了。之前看轻她的那些个男的,想要去捡破鞋的,现在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吧?如今呀,杜家算是没落了,这一对比下来,难免不让人觉得唏嘘。”
“唏嘘个屁啊唏嘘,他要是不烂赌,他自己不也是个政府办公室人员吗,有了他爸的人脉,到时候,也能混个村长当当,现在倒好,他爸被他连累得村长都丢了,老婆也气得回家去了,是再也爬不起来了哟!”
“所以说啊,这赌真的是会害死人啊!听说,他好像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啊!赌鬼都是不要命的!”
……
刘奶奶拄着拐杖,慢慢地大路上走回来,然后在屋檐下面坐着,她就在自家屋边上和几个老太婆闲聊,由于人老了,耳朵也听不大清楚了,她们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大。刚刚下班回来的李妙真即使在屋内,也听了这么一耳朵。
不过她听了一会,便没有再听了。
早几年前,杜俊伟就好赌了,不过他这个人隐藏得好,别人都没有发现,她当时也不会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更何况,他爸还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