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妻子，姜芷若又是谁？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解释眼前的事情。
他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下葬的，后来又因为独孤烈的提醒，三年之后还曾经打开妻子的棺材，检查妻子的尸体。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却活生生地坐在他的面前。
吃了一惊之后，夜孤天的心很快的平静了下来，缓缓的走了，过来坐下，凝视着自己妻子秀美的面颊，“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你能回来真的很好。”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孤天真情流露，双目中蕴满了泪花。
谁又能够想象得到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魔帝夜孤天在感情上居然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姜芷若冷冷地说道：“你就不怕我回来是为了找你算账的？”
夜孤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说你回来找我算账，就算是你要杀了我，我也是毫无怨言。夫妻之间本来就该相互信任，就因为我心中对你的不信任，后来才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应该我是最了解你的，结果我却错的这么离谱。”
姜芷若缓缓地说道：“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再睿智的人，在别人有事情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洞察事情中所有的漏洞，很容易就找到事情的真相，可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尤其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身上，就失去了以往应该有的冷静，也没有办法判断事情的对与错。这件事情我并不怪你。”
夜孤天颤声说道：“既然你不怪我，那么我们还能够回到以前去吗？”
姜芷若叹了一口气，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过去。”
夜孤天也常常叹了一口气，是啊，如果有人有能力回到自己的过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留下那么多遗憾的事情。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再怎么追悔也没有用。
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在现实之中，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呢？
姜芷若缓缓地说道：“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你，因为当初是我选择了你，就会无怨无悔地跟着你一辈子。可是你不该那么对我们的孩子，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就只求你那么一回，你却没有做到。”
夜孤天的身体猛然僵住，姜芷若一生之中的确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什么事情，唯独在她临死之前求他放过韩笑。
夜孤天的确没有杀韩笑，但是却让韩笑过了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不要说姜芷若不能原谅他，就算是夜孤天自己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过多的辩解只能表示自己心虚。
姜芷若冷冷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夜孤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无话可说。”
姜芷若缓缓地拔出一柄匕首，在灯光下匕首闪烁的森然的寒光。
夜孤天淡然地面对着姜芷若，“从进入江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无论过去你有过多么辉煌的历史，但是你所做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连本带利都还给别人的。能够死在你的手上，总比死在别人的手上要好的多。”
姜芷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真这么看的开？”
夜孤天说：“早就看开了，反正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到的，看不看得开，又有什么关系？”
姜芷若并没有，马上就动手，而是呆呆地望着手中的匕首，“你应该知道的，其实你还有别的选择。”
夜孤天淡淡的说道：“不选了，我已经很累了，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下场，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早就已经厌倦了人世间的争名夺利，可惜的是我自己没有勇气了结，既然今天能够借你的手，把这所有的一切全都了结了，我的心中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姜芷若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问夜孤天又似乎在喃喃自语，“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