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与我想的一样,“这管氏,出身礼部侍郎府,却行事荒唐。是不满我宠爱昭训么?”
蔻儿撇嘴道:“自然是这样啊!不然作甚么将雪奴儿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对着蔻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再说,否则便有挑拨之嫌。反正管惠英不得萧王喜欢,今日她捉了雪奴儿折腾,萧王也已经知晓。我又何必让多福轩的人落下一个话柄给人。
如意这时笑着道:“惠夫人一向咋咋呼呼,今日所为是为了借还猫的理由来见王爷一面吧,又醋意难消,折腾起雪奴儿来了。”
我狐疑的看了如意一眼,惠夫人我虽接触的不多,可她倒不太像咋咋呼呼的人,反倒善于隐忍,按说不是这种平白惹来麻烦、招人嫉恨却不利己的风格。如意这样说,倒有些像是为惠夫人遮掩开脱的意味了。
还未想的十分明白,萧王已经挥挥手,言道:“既如此,叫本王乐道堂的琉璃去申斥一番,叫管氏把《女则要录》手抄十遍,送来多福轩给……。”他回头看我和伏在膝上的雪奴儿一眼,笑道:“给雪奴儿垫窝。”
我初时没有听清,等明白了不由捂嘴儿笑出声来,眉眼弯弯的看向萧王:“多谢王爷给雪奴儿出气。可这垫窝之语,就不必了!免得让人说萧王府为个宠物亵渎了《女则》,再者说,管氏毕竟是高阶堂官的女儿,这要传出去,岂不成了作践府里人,说王爷不把管临渊这位侍郎大人看在眼里吗?虽然礼部已经有王爷的人了,可又何必让您树敌呢?结善缘总比结恶缘好呀!”
萧王道:“你说的都有理!可有时候善缘不是你待她好就行了的。你素日并不曾为难过管氏,她一样敢对雪奴儿下手。今日是多福轩的猫,若不给惩戒,谁知道明日会不会就是多福轩的人?”
湛露进来正好听见,赞同道:“可不是!别看只是只猫儿,但满府里都知道这猫是王爷和昭训两位共同的爱物,惠夫人这么做,是以下犯上!自然要惩戒,以儆效尤!”
我知道他们二人如此都是为了我,摇了摇头,微叹一声,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过了几日,蔻儿绘声绘色的讲给我听道:“昭训您不知道,当时管氏的脸色那才叫一个好看呢!听说饶是这样,还笑着对琉璃姐姐说,斥责她就是王爷关爱她,这是教导她做人行事更有大家风范!”
我清斥蔻儿:“不可以不敬,管氏也是你叫的?”
蔻儿吐了吐舌头,低头认错道:“是,蔻儿错了。是惠夫人的脸色特别好看!”
我瞪她一眼:“素日里因你年纪小,我不曾拘束你。可姐姐们教你的规矩你不能不守着!否则将来有一日真招下祸来,看你如何哭呢!”
蔻儿应道:“是,蔻儿知道了,昭训教训的是。”很快顽皮一笑,扭捏着嗓子道:“这是关爱婢子,教导婢子做人行事呢!”
我见她笑得小巧的鼻子都皱了起来,这才明白她在学惠夫人的话和腔调,不由好笑道:“不长记性,才说你,转眼就又犯了。我知道你瞧着你赤芙姑姑这几日忙着绣嫁衣没空管你,缺了管束就调皮的越发没个样子了!当心我让你湛露姑姑来治你这皮猴儿!”
蔻儿赶紧站直身子,收敛了笑意,“好昭训,好主子,蔻儿不敢了。您可千万手下留情,不不,是口下留情,别告诉湛露姑姑。婢子们都怕她。”
她见我嘴角噙笑,知道没有真的生气,复又笑道:“说起来,为什么嫁出去的是温和的赤芙姑姑,要是严厉的湛露姑姑嫁出去,婢子们也能松快几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