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字已经烧毁缺失,不知所云。
顾氏?
顾氏明珠?
我又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无法看清落款人和时间。
正犹疑不定,湛露和翠浓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昭训,婢子们奉召而来。”
我一惊,赶紧顺手将那张残破的信笺放入了卷宗。
对殿外扬声道:“进来。”
翠浓进殿后看了这情形,将地上我尚未拾起的卷宗捡起,在桌案上放好。
湛露便扶我起身便道:“婢子们见了如意的伤,本来吓得了不得,听说您无恙,刚放下心来,这裕德殿就来人说您也受了伤。”
我苦笑,“适才滑了一下,扭到了脚。卷宗也被我弄乱了。如意的伤怎么样了?她人可有发热?”
坐上湛露急急找内侍抬来的肩舆,一行人说着话回了徽音殿。
清洗一番,换了衣衫,湛露又让映红拿毛巾替我热敷在脚腕上,顿时整个人放松下来。
可是心绪却仍旧是绷紧的、愤怒的:顾氏明珠,一定是说姐姐。柳居正果然为了柳氏女能入主东宫妃,对顾氏女十分忌讳。因此才有了对爹爹的构陷。
也不知大理寺将柳居正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构陷忠良的罪名查得如何了?
早日结案,我顾氏才能早一日昭雪当年莫须有的罪名!恢复往日荣光!
“哒”的一声,我将手中的燕窝粥放在了桌上。
“昭训恕罪!可是婢子按的手重了些?”映红被我吓了一跳。
我微笑摇头,“与你无关。传话给赤芙,明日我想在徽音殿见见她。”
映红应下了。
我挥退侍女们,提笔给哥哥写了封信。把近日晟曜这边对柳氏一族的处置情况大致说了说,尤其把今日午后的这场刺杀提了提。哥哥一定懂得,如果运作的好,这就是压倒柳氏的致命一击了。
即便晟曜这边也会交待给刑部查实此事,为了快些结案,何妨让哥哥与晟曜一起双管齐下!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好一会儿,才压下对柳氏的愤懑之情。收拾了心绪,把写好的信吹干封好。
想起今日姚华棠萌生退意,而晟曜极力挽留却不得法的事情,索性又铺开一张纸,拿镇纸抚平了,提笔画出一个羊脂玉面具的大致轮廓来。
姚华棠在意的,是容颜仪表;可他心中最在意的,还是谢安若。
若是安若能够对这面具纹样勾勒一二,对如今心绪不振的姚华棠而言,会是极大的安慰吧。
而对被晟曜猜忌过的谢家而言,若能稍微改善下因当日拒绝姚华棠求亲而来的尴尬关系,也会是双方乐见之事吧。
于是又画了几个镂空纹样,修书一封给安若,将姚华棠的近况和这玉面具的用途说了,又把谢家的困境隐晦的提了提。末了问她哪个纹样好看。
刚把给安若的信和给哥哥的信放好,准备明日一起交给赤芙,由她找向川送入谢府安若手中。阮良娣带着桑柔,施施然的来了,“妹妹做什么呢?”
我起身迎她,笑道:“可算把姐姐盼来了。”
阮良娣:“这可奇了,你盼我作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