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心却是不能够收放自如的!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烦恼。
于是玩笑道:“放心。真倒了没法子忍受的那一日,不在宫里住着好了。届时请殿下准我回重华行宫里住着去。说起来,我还挺怀念在多福轩的日子的。”
阮良娣向纨素笑道:“你听听她这话,可真是魔怔了!”
魔怔?
不是,这只是我能想到的微弱而可怜的躲避心痛嫉妒的法子而已。
子非良人,奈何情深。
我看着阮良娣和纨素,微不可闻的叹息。终究只是笑着说了句。“哪里是魔怔,不过是觉得这宫里人越来越多,住着逼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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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柳氏一族的查抄审理接近尾声的时候,京都先后迎来了两场婚礼。
谢武侯嫡次子谢昌若和颍川节度使、威远候林祐思嫡长女林昭儿。
卫王晟晙和司农卿樊叔略之女樊双成。
谢武侯出身关陇贵族,与虎贲将军武建业一样,追随威帝多年。早年在与南陈的庐陵之战和对东魏的陈留之战中,都立下了赫赫战功。
后来因伤病卸下兵权,又在京中任兵部尚书多年。如今虽然告了病退,之前又与废太子过从甚密,却因为晟曜并未将谢氏作为柳氏一案的牵连、打压对象,而未受丝毫影响。
谢氏在朝在野的地位都稳如磐石。
这稳如磐石的世家之子办婚礼,娶的又是门当户对的林氏女,排场就大了些。
晟曜这日从宫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裕德殿为他整理、抄写最近时日的密折。早在筹谋反间废太子和豫州太守的时候开始,他便爱拉了我与他一同参详手下们报来的各种消息。
有暗折,也有明折;有战报,也有乡间逸事;有有用有效的信息,也有无用冗长的奏请。他朝堂政务繁忙时,索性将这些折子一股脑儿的丢给我,先筛选过滤,再整理出有用的动向消息给他。
十月初的天气,午后的阳光早就不再灼热,花木都带了些秋意萧瑟。
坐在裕德殿大书房里,鼻端总有似存似无的既甜且清的香气萦绕,大约是殿后的桂子,已经快开过季节。
我提笔舔墨,准备将面前摊开的这道战报内容录入册子里,不意右手玉镯顺势滑下来,落在手腕处,叮一声碰在砚台上。
将镯子朝上捋了捋,塞入一条丝帕垫着,方开始抄写:豫州守军三日前哗变。废太子已经左支右拙,朝廷收回豫州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