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蜷回手,“如意呢?”
那日她陪我去的卫王府内院,也不知后来如何。
翠浓一怔,道:“那日如意陪着您去了卫王府,如今这么些时日过去,并不曾见着她。”
我心中一惊:难道如意也被掳走了?我得墨棣相救,却把她一个弱女子留在了那日的兵马之中?
顿时愧疚不已。
然而却无计可施,只能想着谢家应该不至于为难她一个侍女。
翠浓将我扶起来,着急道:“昭训的伤必须尽快处理。婢子这就去请太医来。”
我苦笑一下:晟曜已经将徽音殿封殿,徽音殿的话,只怕没有往日好用了。这太医,一时半会儿大概也是来不了的了。
“你去找瓶烈酒来,咱们自己先处理了就是。”
翠浓旋即明白过来,很快拿来棉布、烈酒等物件。先拿酒冲洗了伤口,道:“昭训忍着些。”又拿绣花针在烛火上烤过了,开始一点点的挑伤口里的碎瓷片。
我别过头不敢再看,只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忍着。
这一针一针,仿佛都扎在了心尖上。
我对晟曜的心思原本是那样的笃定,笃定他宠我欢喜我。可眼下却连一分把握也没有了。原本想等过几日他气消了,一定要把他在意的这些事情再与他分说的明明白白,教他更明白我的心意。
急切的想要解释、想要和好如初的心情,那样强烈。
可他拂袖而去,当即封殿,连半分余地也未留给我。
在我高烧数日、他也未来徽音殿之后,一颗心便有些凉,更有些自怜自艾的意味在里面了。
翠浓把之前太医留下的药煎了来,我也不愿再喝。执拗的推开翠浓的手,嘶哑的声音自嘲道:“就让我这样罢!这药原本就苦的很。”
翠浓百般劝说,我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晟曜这样不可理喻,哥哥的情形我又得不到丝毫消息,一颗心都苦兮兮了,哪里愿意再去喝这苦涩的药汁子。
翠浓没有法子,见我整个人都烧迷糊了,人事不省。只得请了佟嬷嬷这种积年的老人来,连着蔻儿和映红,硬生生撬开牙关,将药汁灌了进去。如此折腾了七、八天,热度终于退了下去。
手上的伤也痊愈了。翠浓感叹:“没想到这伤口能好得这样快,还好没有留疤。”
我摩挲着手指——哪里会没有伤痕,只是不在手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