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的怯怯私语皆不堪入耳,云岚脸色发白,抖着身子退开云衍两步,用衣袖慌乱的遮脸。
“云大小姐,您不想付银钱直说便是,何苦在我衍居菜品中放苍蝇污蔑我衍居名声呢!”白楼趁机痛心疾首道。
“你胡说!这苍蝇分明是你们放的!”云岚红着眼大叫,却听门口人群中传出哄笑:“人家衍居可是闻名北寰的大酒楼,犯得着给你放苍蝇自毁名声吗!”
“就是!就是!难道不是你云家如今生意难做,没钱吃饭,故意来讹诈人家么!”
“那还不是她自找的!嘿嘿!做了那档子丑事…”
人群中越发热烈的起哄声,让云岚羞愧难当,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她恶狠狠的瞪着屋中的白楼和云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走!”
说罢,由丫鬟护着,失魂落魄的冲开人群,仓惶而逃。
白楼扶起云衍,同那些起哄的人客套几句,说是众人仗义相帮,今日他们的酒钱全免了。
众人一听,喜上眉梢,这衍居的酒,可都是好酒,既然今日不收酒钱,那自然要喝个够才是。
转瞬,全都回去各自的桌前接着吃酒去了。
云衍施施然回了后宅小楼,白楼也跟了过去。
“过不了今夜,她肯定会让人来闹事。”云衍给自己到了茶润喉。
“怕什么?咱衍居又不是吃素的,云府不过是在羽城生意做得大些,比起咱,简直不够看。”白楼气定神闲的扯了把椅子坐下:“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云衍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不语。
舒王府,知鹤居。
万安澈捏着一本九荒策典,眼也未抬的听着阿肆禀报云衍的下落。
“西京公主现下在城中一家酒楼,但那酒楼后宅布满机关奇阵,派去的暗卫无法跟进去。”阿肆垂头,语气凝重。
他竟从来不知道,区区一个酒楼客栈,竟做得出那般巧妙的机关布局。
又为何要布下机关?
万安澈没说话,似乎正专心于书中兵法。
阿肆想了想,小心开口:“暗卫当时在临街的转星楼屋顶,刚好能看到后宅一角,西京公主同那酒楼掌柜有说有笑入了一栋小楼,便再没出来过。”
“属下以为那酒楼恐也是西国人在背后操持,好方便接应他们的人,王爷您看…”
万安澈眼眸微不可查的一颤,终于开口问:“你说…她在同谁说笑?”
阿肆有点懵,愣愣道:“那家酒楼的掌柜,名叫白楼。”
“入了小楼,没再出来?”他的声音有了点起伏,似是不悦。
阿肆点头,王爷这样的情况不太多见。
他自从重伤染疾后,就很少有情绪起伏。
就连,那日入宫回禀已将西京公主接入上京一事,皇帝突然之间要将西京公主赐婚于他做舒王妃时,他也只是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
万安澈放下书,身子往后靠在软塌靠背上,闭目,喃喃自语:“看来该把人带回来才是…”
阿肆蹙眉,王爷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