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不管北寰的人对你是否起疑或是要试探你什么,你都不能再拖延了。”
云衍皱眉假意为难:“可是大人,月央如今远在羽城,如何有机会接近万安锦?”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乌洛低低笑了笑:“你们女人就是胆小怕事。”
“月央愚昧,请大人明示。”云衍躬身拜礼。
“下月,上京会行祭天大典,你说服那个病弱的废物带你前往参典。”他眯起眼,抬手抚上云衍的脸颊,另一手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小包锡金包裹的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笑道:“这是摄魂粉,你这张脸是我西国第一绝色,好好利用。”
云衍忍着心头的厌恶,默默收起东西,垂首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颊游走,直到脖颈。
“很好,雄蛊如此兴奋,你的蛊虫还在。”乌洛收回手,从身侧的地上拿起一只瓷盅来,打开后满意的看了看内中在脓血里疯狂翻滚蠕动的虫子。
雌蛊在附近,所以这些雄蛊异常的兴奋。
他眼色仿若要穿透她一般盯着她满是怯色的眼:“阿托一死了。”
熟悉的腥臭味让云衍忍不住皱眉,她的蛊虫果然还在身体里。
可阿托一是谁?
乌洛阴阳怪气道:“我们一直以为他从上京跟随你们前往羽城,可他的尸体在关城外两百里的山谷里,他手里的摩挲雄蛊被碾成了碎肉干,你可知道是谁干的?”
云衍一愣,她想起来了,那个害她险些被毒蛊啃食丧命的暗碟。
她摇头:“月央不知。”
“也是。”乌洛莫名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我早说过他的性格太过张扬乖戾,早晚要被人收拾。”
“你回去吧,别让那废物起疑了。”乌洛摆摆手。
云衍恭敬起身拜礼:“是,月央告退。”
开门出去前,乌洛在她身后怪笑一声:“好好干,次旦还在囚牢里等着你。”
云衍顿足,侧头颔首,而后便被络腮胡送出了屋子。
她面无表情顺着来时的路缓缓而归,并未注意屋外一袭华服的贵公子正在同络腮胡的手下讨价还价。
一言不合,贵公子嫌弃的摆手:“算了算了,这男佣目不识丁瘦瘦弱弱,竟也敢要五两银子?不像话,小爷我去别家买!”
说完便一脸气恼的拂袖而去,口中还喃喃念叨着‘岂有此理’。
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着一只巴掌大的鼻烟壶,离开人市后,便有下人迎了上来,他嫌弃的将鼻烟壶扔给那高壮的下人,坐上马车朝城里去了。
马车上,一个儒雅的男子眯眼笑出了声,贵公子烦躁的给了他一拳:“笑什么!”
“哎呀,我这不是头一次见你陆玖这幅描金画银的打扮么?真是俊呐!”男子笑得更加肆意。
陆玖黑了脸:“别笑了!羞死个人了!”
“得,我不笑了。”男子收敛一番,正色道:“王妃已顺利离开回城了,我让拾柒去跟着了,阿肆给的蛊虫呢?那东西要带回去还给王爷。”
“拾叁那儿。”陆玖烦躁的指了指前方车夫的位置:“我先前好奇打开看了一下,好家伙那臭的!村东头的茅坑也不带这样的!我现在这胃里还恶心得翻腾,王爷没事搞那玩意儿作甚?”
男子再一次笑倒:“这话可别让阿肆听见,他知道你在背后腹诽主子,不打掉你脑袋!”
陆玖没好气的瞪他:“我知道,你起来,别往我这儿靠!大热天的!”
“我昨晚值夜,困得很,你让我靠会儿。”男子笑吟吟的往陆玖身上又凑了凑,眼中微不可查闪过一丝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