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看了看被丫鬟小厮领着走远的邢上瑶,唇角一笑回头正想说这姑娘不错,就见万安澈脸色不好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了?”难道身子不舒服?
“我并无欢喜,也不想她在府中多待。”他凉凉道。
云衍愣怔,想了想原是方才自己随口说的客套话惹他气恼了。
她不禁失笑:“我是同她客套。”
“客套也不行。”万安澈语气更凉了。
“……”云衍被他盯得发悚,别开眼去:“那我下次注意,此次对不住了。”
“嗯。”这声‘嗯’听着像是还未消气。
云衍蹙眉,这人平日里看着冷冷清清,怎么这般气性大?客套话也能生气,属实难相处。
可一想到此人日后还有助益,便耐着性子陪起笑脸,话锋一转:“那个,你饿不饿?我有些饿了,一起吃午食?”
他终于收起视线,淡淡回了一字:“好。”
午食是在万安澈的暖阁用的,他还是照常安安静静喝汤,云衍费解,他便说是早上喝的药太苦,没什么胃口。
云衍顺嘴说了句以后给他做拿手的甜汤,用完药喝点,便不会觉得味苦。
万安澈点点头,眸色似乎染了笑。
下人撤菜收拾的间歇,云衍恍然瞥见万安澈露出衣袖外苍白的手腕上有两个模糊似是指印的青紫,忍不住问他来历。
万安澈面色淡然,缓缓开口:“昨夜被你抓了一夜,我皮肉本就气血不畅,自然会如此,你不必介怀。”
云衍这回是真的被呛着了。
她一阵毫无仪态的猛咳,万安澈平静的侧身抬手给她拍背顺气。
千算万算,她当真没算到万安澈昨夜是同自己睡在一处的!
成何体统!她在心中自问三遍,属实慌了。
“我喝多了,手劲可能有点大,对不住。”她讪笑,为表歉意,让阿沁去凤临阁取了药来:“这药活血化瘀的疗效甚好,擦上两个时辰内就能好全了。”
万安澈淡然的看着她,主动抬了手给她。
云衍本意是要他自己擦,但这只白皙好看的手递到面前,她鬼使神差就拉过来给人上药了。
立在一旁的阿沁动了动嘴角,也不知是笑还是惊。
云衍匆匆上完了药,就领着阿沁回去凤临阁,晚些时候接到白楼送来的消息。
知离的师傅冷卓医尊回了信,斩钉截铁的告诉知离,知离的方法没有出错,她手中的故命针也不可能会对蛊虫此种毒物毫无反应。
只有一种解释,便是云衍体内的确没有蛊虫。
就算以前有,现下故命针探不出来,那就说明她体内的蛊虫已经死毁不复存在了。
云衍蹙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体内的死气将蛊虫除掉了?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在人市那时,乌洛手中的蛊虫反应又作何解释?
疑点颇多,不过既然西国暗碟没有怀疑,那便暂且按下蛊虫之事。
再过五日,便是衍居和云楼每月底要行的账典大议。
虽然衍居同云楼盈利不少,不久前自己身死后白楼还找了天诛阁端了尊明山山匪的老巢搞到不少钱财,但,要在上京盘块好地产,建造衍居分号,还是财力不足。
云衍杵着脑袋想了想,现下自己有冥界界主的死气护着,不若去试试寒骨山的险峻,若是能侥幸得了当年前朝叛党宁江王
藏在那处的财物,那以后别说是上京分号,就是在北寰各处开衍居云楼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