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来越稀薄，胸腔里的氧气被消耗殆尽。
“哗——”随着水花溅起的声音，云楚楚猛地从浴缸里坐了起来，她抹了一把脸，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在浴缸沿上垫了一张厚毛巾，云楚楚就这样靠了上去。
即便是在争吵过程中一直都保持着理智且冷静的状态，云楚楚的心情还是被影响到了，经过这会儿，她才缓解了一些。
本来是想试探云父，可惜他那张嘴里的话全然不可信，又是一副咬死了自己不知情的模样。
云楚楚承认，他最后那段在气头上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如果母亲的死真的没那么简单，那医院当初怎么会毫无动静？
时隔多年，她现在才来翻旧账，而起源竟然只是两把莫名其妙的钥匙，这也确实站不住脚。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那个叫徐非的，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云楚楚越想脑子越乱，繁杂的信息拥挤着，千头万绪中她无法厘清这一切，有些烦躁地起身，擦干了身体回到卧室。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她索性起来，穿上外套离开了卧室。
“砰——”云楚楚敲响了顾清濯卧室的门，问道，“顾清濯，你睡了吗？”
门内好一阵都没什么反应，云楚楚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应门，她估计顾清濯应该是已经睡了，便打算回卧室，才刚转身，背后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什么事？”
“我想找你聊——”
云楚楚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回过身，就看到——顾清濯正用一条毛巾擦着滴水的湿发，上半身赤裸，仅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
肌理分明，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最要命的是上面还挂着水珠，顺着腹肌滑落到浴巾，又被吸收了。
云楚楚不自觉的吞了一口涎水，眼神就跟黏在了那腹肌上一样，挪都挪不开。
顾清濯本来就有三分故意，这会儿心里也挺得意，按捺住有些雀跃的心情，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云楚楚都快结巴了。
“看不出来吗？我刚洗完澡。”语气里是顾清濯压不住的得逞的笑意。
“那你早点休息吧。”云楚楚说完就想转身走，是她忽略了，顾清濯跟她又不一样，每天要忙着处理那么多事情，今天估计已经很累了，她不能任性地让别人还为她操心。
脚还没迈出去，云楚楚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拉住了，从她手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顾清濯的手心很烫。
“你干什么？”云楚楚不好意思，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低了。
顾清濯在背后发出低低的笑声，说道：“我还不困，你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不是说今天上午在银行有些事情吗，不打算告诉我了？”
云楚楚转身之前咬了咬嘴唇，她就知道，她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顾清濯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