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明成皇后焦心的追问,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对
于这个女儿,她现在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依赖。
燕卿卿不愿告诉明成皇后过多细节,此事凶险,她这位母后性子如何,她再清楚不过。
若是被有心人套去些什么,于她而言,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母后无需知道,不过这宫里耳目甚多,若是有人有意传出消息,那速度定堪比雷霆,若是我没猜错,不日外公的质问便会抵达,届时,母后可要沉住气,切不可先自己乱了阵脚。”
燕卿卿提前给明成皇后打了一剂预防针,一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二来转移事件重心。
果不其然,明成皇后一听闻不日将要面临父亲,便立刻不敢分心,一门心思琢磨着该如何周旋。
“明日我会去一趟丞相府,这一物什母后且好生保管,若是父皇来游说,您便将此物交给他。”
燕卿卿见明成皇后满脸紧张,将一直紧抱在怀中的木匣子塞进她手中。
“这……你这是要,欺瞒你父皇?!”
明成皇后打开木匣子,顿时瞪大了眸子,手抖的几乎拿不住木匣。
摇曳的烛火下,将木匣子里的物什照的清晰。
一张干净的宣纸上,赫然是一副生辰八字,这幅生辰八字正是来自洛白欢。
民间有习俗,若是两方男女相好,父母无异议的话,便会互赠生辰八字,准备纳亲。
燕卿卿准备这幅生辰八字,便是在告诉高宗,丞相府同意将洛白欢交于高宗纳妃。
她仔细想了想明成皇后的话,认真的纠正道:“准确来说,算不得是欺瞒,顶多是先斩后奏。”
“你怎的就确信洛丞相会松口?他可是你外公的得意门生,半生尊崇你外公,当年你外公辞官回乡,他险些就跟着走了,若不是先丞相死活拦着,现如今朝堂上哪儿还有什么洛丞相,这样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你如何有十成把握去说服?”
明成皇后绝对算得上是明白人,这么些年,她将这些事一件件通透的看在眼里。
没人比她更清楚高宗与大儒们之间的恩怨,便没人比她更清楚,想要缓解两者关系,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今看着自家女儿这番胆大包天的行为,真不知该说她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说她天真年少!
“母后莫气,女儿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女儿的道理。”
明成皇后气急说到底还是因为担忧她,这一点燕卿卿如何不知。
她轻轻拍了拍明成皇后的手,放软了语气:“我说过要护着母后和承儿,便一定说到做到,如今承儿被养在贤妃膝下,母后难道就不想他?”
提及那尚且年幼的幼子,明成皇后面上浮现丝丝哀伤。
虽然贤妃娴良温和,承儿养在她膝下并无亏待,但承儿好歹是嫡皇子,却不能养在她这个皇后生母膝下,反倒由一个妃子抚养,说出去终究是难听了些。
明成皇后不在意那些个虚名,但不能抚养亲子,到底是她一生无法启口的伤痛。
“卿儿,你……万事小心。”
明成皇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她细碎的目光投在燕卿卿身上。
恍惚间,觉得女儿好似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