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背影的燕卿卿缓缓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冷意渐渐爬上眼底。
这些天以来,她几番试探之下,基本上可以确定,裴弱水绝对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但前世靳嬷嬷与她婢女的死究竟与她有没有关系,还不能断言。
看似无害的裴弱水,却与她最亲近的几人生死捆绑在一起,她在以一种柔弱的姿态,缓慢的侵蚀着。
一想到这,寒意遍生。
等不了了,她必须尽快查出前世靳嬷嬷与拣玉拾翠的死因!
……
残阳如血,本该静谧的院内一声声瓦罐破碎的声响接连不断。
千雀推门而入时,正逢上裴弱水扬起一个上好青瓷狠狠往地上摔。
砰——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瓷片迸了一地。
千雀踮着脚尖,小心避开碎片,走到裴弱水身边,低声道:“小姐,事情已经办好了。”
裴弱水胸脯不断起伏着,闻言怒气似消散了些,她冷声问:“做的可还干净,没留下什么吧?”
千雀眼神闪烁了下,只片刻又恢复常态,她笑的谄媚:“我办事小姐还不放心么,绝对利落!”
得到回应,裴弱水这才稍稍展眉。
她紧攥着手心,看向燕卿卿院子所在方向,眼底满是狠色。
“等着吧燕卿卿,你让我不顺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小姐,你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来了,现在安顿在悦来客栈,小姐何时去见?”
千雀想起一事询问道。
裴弱水转头看向她,神情冷漠:“我的事何时由你左右了?”
千雀面色一变,连忙屈膝噗通一声跪下,二话不说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小姐饶命,是奴婢多嘴了!”
裴弱水淡淡睨着她,红唇微动:“我要你的命作甚,你这般害怕,倒显得我有多心狠手辣似的。”
“小姐……”
一向自诩抓得住主子心的千雀也失了准头,急的红了一双眼睛,不知所措。
无趣。
裴弱水懒散的收起视线,摆了摆手:“行了,你出去吧,那人暂且先让他在客栈住着。”
千雀见状,如获大赦般,起身出门,动作一气呵成。
待出了院子,她才长长舒出口气,将额上一层汗水抹去。
动作间,袖子里滑下一道银光,千雀俯身将掉了的物什捡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提起。
她神色慌忙的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动作迅速的将手中物件往草木灌里一扔,随后匆匆离开。
夕阳下,翠青色的草木从中,一抹月白隐隐闪着光。
在夕阳落下山之际,最后一抹余晖照来,恰好打在草丛上,那抹月白瞬间耀眼起来。
只听得不远处由远及近的脚步,伴随着一记疑惑的声音:“咦,谁丢了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