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
宁木子这下撂了狠话,卢母见卢延没有插嘴的打算,只好抹了把泪默默往外走。
卢延放好猎物回到房内,正见宁木子一脸郁色趴在桌子上。
卢延试探着轻摸了摸宁木子的脑袋,出声安慰,“是他们卢家负你在先,你不用难过。”
趴在桌上的宁木子嗡声道,“咱们还是帮帮她吧……”
卢老三的病她知道,卢老三一病倒,若是没人帮助,怕是卢老三一家真要喝西北风。
“木子,你为什么……”
卢延的话没有说完,但他想说什么宁木子心里都知道,“再怎么说,也是亲的,咱们等天色晚了偷偷的去,别让二伯家知道。”
……
今日是秋收的第一天,躺在床上的卢老三坚持要下地,只是还没干上什么就喘得厉害,卢母见状什么也不敢让他干,还得让卢武专门在旁守着他。
地里就只有卢母和卢燕花两人,尽管她们干的再使劲,还是比别人落下了一大截。
“燕花,咱们得快点儿,要是收的慢了,不知要糟蹋多少的粮食。”卢母手下动作飞快,还不忘叮嘱身后的卢燕花。
卢燕花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放下镰刀一看,手上已经磨出了一串的水泡,急得大叫,“娘,娘,你快看!”
卢母擦了把额头留下来的汗,看一眼卢燕花的手,轻描淡写道,“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快点割!等黄昏的时候,这几行麦子得全部割完!”
卢燕花望着前头一望无际的麦田
,心里叫苦不迭,一边割麦子,一边默默在心里骂宁木子。
还不到黄昏,卢燕花已经坚决不肯再干,丢下镰刀自顾自回了家,卢母窥一眼前面一望无际的麦田,只得咬着牙自己坚持下去。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卢母还在地里埋头苦干。
忙的一天都没顾上吃东西,卢母饿的眼前发昏,手下却不停,眼前只剩一片白光。
听到身后传来“哞哞”的叫声,卢母还当自己出了幻觉,直到身后响起了宁木子的声音。
“娘,我们来吧,您休息一会儿。”
卢延拿过镰刀接替卢母的活在地里收割,宁木子则牵着牛跟在他身后,将割好的麦子收拾起来放到牛背上。
在二人的合作之下,这几行麦子终于成功收完。
卢母远远看着前头忙碌的两人,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孩子都是好孩子,是她太没用了,一步错,步步错,宁木子这些年跟着她在卢家,实在吃了不少的苦……
割完麦子三人收拾回家。
牛身上背着割完的麦子,宁木子和卢延将卢母送到街口便不再往前走。
卢母自然知道卢家人是个什么德行,也没开口让他们俩到家里坐,宁木子临别之际不忘对卢母叮嘱,“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再来,娘回去之后别提今天的事儿。”
二人牵着牛转过身正要走,宁木子听到身后传来卢母微弱的声音,“木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宁木子浑身一抖,心口揪着痛,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是原主残留下来的最后一丝意识在作怪,今日听到卢母这句话,她也能安心的去了……
卢延今日割麦子累的浑身是汗,伸出没被汗浸湿的小半截衣袖替她擦眼泪,“别哭了,都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宁木子和卢延依旧是晚上去帮卢母做农活,卢母自然守口如瓶,没透漏关于这件事的一点儿讯息。
只是她瞒的再好,还是容易被有心人发现,特别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王春花。
宁木子和卢延像前几日那样在地里忙活,卢母则坐在地头嚼着干粮,等着两人干完以后一道回家。
一片和睦的气氛里,身后传来刻薄的尖锐之声,“呦,我说老三媳妇怎么自个也能干的这么快,原来是有人在帮忙呢!”
王春花的声音酸溜溜,这几日她和卢老二累死累活的割麦子,卢淑荣死活不愿意下地早已让她积了一肚子的气。
见到卢母一个人干活居然比他们两个人还快,王春花心里早就泛起了嘀咕,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宁木子和卢延割完麦子牵着牛过来,听见王春花酸溜溜的话忍不住笑道,“我之前不过来,二伯母说我是白眼狼,怎么现在过来了,二伯母还是不高兴?!”
有卢延在一旁,王春花不敢过分撒泼,只能客气笑道,“你们俩也算孝顺,要是老三家的活做完了,不如也来帮帮二伯家,咱们都是一家人,二伯家地里的还剩了一大堆!”
王春花还想将卢延这个劳动力拐带回去,那头卢老二匆忙赶来,“你快回家瞧瞧去,淑荣不知正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