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倒是热心,老实告诉宁木子,“你往后走三条街,走到头,角落里有个叫做济安堂的药店。里头地方不比这里小,店老板热心又厚道,往日乡亲谁要是少带了钱或者忘了,老板还给赊账呢!”
“多谢大哥!”
宁木子和卢延依着那人的话,往后走了三条街,沿着街往尽头走。
他们一路走到头,果然见到有间店面,门面上挂着的牌匾,赫然写着“济安堂”。
“就是这里了。”
宁木子说罢,率先走了进去,卢延紧随她身后。
这条街的人看着不多,济安堂里的人却很是热闹。
宁木子简直要怀疑,若不是因为这药店开的太偏,店里的人都快要站不下了。
伙计们忙的脚不沾地,见到两人进来,一边忙着给客人抓药材一边还要招待,“这两位客官要些什么?”
宁木子在店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有人长得像是店铺老板,只好问道,“我找你们老板,你们老板现在在哪?”
伙计抽空伸手指了指白色布帘遮住的小门道,“在那儿呢,客官进去吧。”
宁木子和卢延艰难的挤过人流,越过大半个店才终于到达伙计指着的地方。
掀开布帘一看,里面又是层层叠叠的人群。
屋子最里面有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医者正在替客人把脉,身旁有个徒弟在协助他。
原来这药店的老板是位医者,后来转行开了药店,偶尔也替客人免费把脉看病。
后来过来的人多了,人们发现老板的医术要比外面医馆里的大夫还要好。
老板干脆又干起了老本行,他在里间看病,伙计的在外面负责抓药,而且看病是不要钱的,这儿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店里的生意实在火爆,宁木子意识到这不是个谈合作的好机会,只能带着卢延在一旁乖乖的站着,等到老板闲下来后再讨论合作事宜。
这一等,就从下午一路等到了傍晚。
因着这房间里的除了她和卢延都是病人,两人也没好意思去跟病人抢板凳,宁木子整整站了一下午,站得连腿都酸了。
到了吃晚饭的点儿,店里的病人们才陆续离开。
医者放下卷着的袖口,笑呵呵过来,“两位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了,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宁木子对这位慈眉善目的长者倒是很有好感,解释说:“我们要在镇上开一家药膳店,要找药店合作进药材,所以找到了这里。”
医者略一点头,沉吟道,“药膳,之前倒是从未听过。”
身旁急躁的小徒弟已经按捺不住开口斥责,“师傅,他们分明是在乱搞!老祖宗留下几百年的方子里,从未见过有人将食材和药材混在一起一锅乱炖的!”
“哎。”医者伸手拦了下,斥责自己徒弟,“来者是客,不许对客人无礼!”
徒弟这才瘪了瘪嘴,不满的低下了头。
宁木子见状将自己说过很多遍的,关于药膳的理论原理讲了一遍。
医者听罢略略点头,沉吟片刻道,“这位夫人
一解释,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但我这里是卖药的,必须得对卖出去的药材负责任,不能不清不楚的交出去。”
“这样吧,劳烦夫人替我们做顿药膳,亲自试过之后,到底能不能成自然就有答案,正好天色也晚了,二位也能留下吃个便饭。”
“师傅!”徒弟听到这话不赞成的看向那医者,“您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怎么就能自己吃下去!”
徒弟还要再说,医者已经朝两人伸出手,“请吧,二位。”
药店后面连着个小院子,医者和徒弟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往日都是傍晚就诊完自己关门做饭,今日倒有宁木子替他们下厨。
厨房里最多的是鸡肉,还有些素菜,更多的是不适合做药膳的食材。
宁木子略一思索,暂定只做一道药膳鸡,剩下的食材就做成普通的菜品,左右他们大家都还没吃饭。
药膳鸡所需的药材主要是当归、党参,以及茯苓,再加上枸杞提色提味儿。
宁木子将整鸡洗净,放进煮沸的姜水中,烫过之后捞出来,药材填入鸡身体中,外表抹上特制的酱料,放到锅里蒸熟。
剩下的食材,宁木子炖了一蛊鱼汤,烧了几道素菜。
师徒两个和卢延一并坐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等着宁木子出来。
光是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就让徒弟垂涎不已。
平日只有他和师傅两人在这里住,又不能让师傅自己做菜,所以一日三餐都是徒弟自己包揽。
但他一个大男人,本来就不擅长做菜,能做出正常味道的菜就已算是谢天谢地,平日里又忙着药店的生意,没时间到外面去吃饭,他已经很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饭菜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