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擦擦眼泪,”宁木子拿出帕子,将张四娘眼眶周围的水渍擦干,无奈道,“我也没有说要怪你,怎么哭成了这样?”
张四娘抽抽噎噎,惹得一旁干活的王强不断往这头看。
宁木子见状笑道,“瞧瞧,有人不乐意了!”
张四娘一抬头就对上王强探究的目光,对视之后,两人齐齐低下了头,涨红着脸,像是两只大鹌鹑。
“好了好了。”宁木子拍拍她肩膀,“先坐下说话。”
张四娘听话的坐在宁木子身旁,脸颊的红晕慢慢散去。
宁木子轻叹一声道,“你啊,不能总是这样。既然要学着管人,就得严厉一点儿,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多问问贾管事,要是谁不听你的,你就来找我!凡事都要迈出第一步,不能老想着躲避!”
张四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是,谢谢老板娘。”
“好了好了,你快去忙吧。”
刚打发完张四娘,宁木子就见卢延盯着她的脸瞧,茫然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卢延摇头,半晌才道,“张四娘跟从前的你,倒是很像。”
从前的宁木子,就像张四娘一样,唯唯诺诺,遇见点儿事也从不敢反抗,只能任人欺负。
跟现在的宁木子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宁木子点头,轻笑,“所以啊,我只是不想再见有人,继续走我的老路了......”
原主事事顺从家人,最后变成了一缕孤魂,她总不能再看张四娘,也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能帮就尽量帮一把。
“罢了,罢了,不提这些!”宁木子摆手,好奇看着卢延,“带我去看看这些天打猎的收获吧?”
这些天宁木子忙着管理酒楼,卢延就跟捕猎小分队专心打猎,猎来的兽类全部贮藏在了后院的地窖里,还没顾得上看呢!
卢延点头,带着宁木子到了后头。
地窖上头用一块儿大石板压着,卢延把石板抬起来,只能看见底下黑乎乎一片。
通了好大一会儿风,卢延才点了个火把,沿着砌好的台阶下了几级,回头看着宁木子,“下来吧。”
宁木子紧握着卢延伸过来的大手,沿着台阶拾级往下走。
走到台阶尾,那两级台阶砌的要比别的高上一些,宁木子没看脚下的路,一脚踏空,身子跟着趔趄了一下。
“哎呦!”
卢延赶紧张开手臂,将宁木子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低下头,小心看她,“没事儿吧?”
宁木子嘴巴磕在了卢延的胸口,硬邦邦的肌肉把她嘴唇都磕麻了,暂时不想说话,只轻轻摇着头。
卢延举着火把往宁木子身边放了放,低头观察,见宁木子嘴巴没有外伤才稍稍放心,在原地等着她,“停一会儿再去看。”
等缓过来这股麻劲儿,两人才继续往前走。
地窖挖的很深,这些天打猎的成果都挂在最里头的墙上,最显眼的就是一头大黑熊。
“嗬!”宁木子伸手轻摸了摸黑熊的毛,硬的扎手,“猎这头熊估计得费不少的力气吧?”
她跟卢延去猎熊的那两次,好歹还有自己的灵鼻可以帮忙,但是捕猎过程还是险之又险,每次都把她吓得心惊胆颤。
“不妨事,我们人多。”
卢延又带着她到别处看了看,猎来的还有鹿和蟒蛇,或者野牛,野羊之类的,总之都是体型巨大的兽类。
宁木子在地窖里悛巡,脑袋里默默盘算着,要把这些兽类做成什么样的下酒菜。
没一会儿,头就有些晕了,也不知是想菜谱想的,还是地窖里缺氧害得。
总之,宁木子拉拉卢延的袖摆,“咱们快些上去吧。”
到上头,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宁木子才觉得头晕的症状好多了。
宁木子犹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提醒卢延,“下次进地窖不要待太久,底下氧气太少会难受。”
“氧气?”卢延疑惑看她。
“呃......”这个名词还真不好解释,宁木子干脆道,“不要管氧气是什么,总之在地窖待久了对身体不好!”
意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宁木子凶巴巴的强调,“可能会死的!”
卢延皱了会儿眉,在心里记下宁木子的话。
至于氧气是什么,他已经不大关心了,宁木子嘴里偶尔会蹦出一些新名词,卢延早就习惯了。
凶巴巴的宁木子,瞧着还怪可爱。
卢延忍不住,伸手轻轻戳戳宁木子鼓起的脸颊,后者则一脸懵的看着他。
“咳咳......”贾管事来到后院,就见两人挨得极近,脸都快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