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们的上将军,有朝一日归来,能带他们南国大获全胜。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三皇子出声打破他们的回忆,“与其寄希望于这么个摸不着踪影的人身上,不如好好想想对策!敌军大军过境,战况一日惨过一日,再想不出办法......”
后头的话,三皇子没有挑明,不过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
继续这么拖下去,怕是离亡国也不远了......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悲伤的肃穆,谁都没有说话。
窗外传来鸽子咕咕的叫声,那是三皇子专门找人训练培养,用于同自己这派大臣联络用的。
打开窗,就见只腿上系着红绳的鸽子站在窗外。
三皇子解下鸽子腿上的竹筒,将里头装着的信倒出来一看,脸色不停变换,最后是肉眼可见的喜悦。
合上书信,三皇子朝一众看向他的幕僚解释道,“咱们有救了,那位,有消息了......”
三皇子这头刚接到书信,六皇子后脚也同样收到消息。
今夜的京城注定不眠,穿着不同样式衣服的暗卫,倾巢出动,只为找寻一个人.......
宁木子猜到卢延有事瞒着他,自前两天见过张县令后,卢延就一直心神不宁。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这些天卢延打回来的猎物,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临睡前,桌上的蜡烛还未灭,卢延闭着眼,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宁木子轻轻戳他,认真道,“我知道你还没睡。”
卢延睁了眼,眼底一片清明毫无倦意,捉住宁木子乱动的手放到被窝里,扭头问她,“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宁木子笑笑,翻身趴在卢延胸口上,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这几天你总是心神不宁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具体那天,就是张县令来过酒楼之后。
如果真如卢延当日所说,那他完全不必紧张,由此可见卢延一定对自己撒了谎!
卢延伸手摸摸她脑袋,微勾起唇角,解释道,“可能只是一直打猎,有些累了而已。”
说到累,他们现在每天的工作量确实是大。
每早差不多五六点就要起床,晚上基本就要九点之后才能关门,一天算下来,差不多就要工作十多个小时,而且没有休息日,整天都要去酒楼。
别说是卢延了,就连宁木子也有些疲惫,酒楼的伙计这些天也有些没精打采的。
“说的也是。”宁木子点头,下巴一磕一磕的点在卢延的胸脯上,“要不然咱们设置个轮休制度?”
仿照现代的休息日,安排七天为一周期,每天各职位分出一到两个人休息,这样大家平均一个月都能休息四到五天,等人少的时候,宁木子也能抽空休息!
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卢延,自然得到了后者的肯定和赞成。
宁木子正要下床制定排班休息表,卢延却抓住她的手,“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儿休息睡吧。”
“不用!”宁木子精神抖擞的表示,“我现在还不困,等困了再说。”
卢延摸了摸她头顶细软的发,意有所指,“既然不困,不如咱们做点儿更有意义的事?”
卢延学坏了!
宁木子脸一红,不等卢延翻身压下来,自己赶紧卷着被子跑远了。
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一边闭上眼,一边自欺欺人道,“我困了,要赶紧睡了,你也快睡吧!”
卢延弯弯了唇角,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盖好,“别蒙着头睡,不好。”
宁木子还是闭着眼,就是唇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点。
卢延翻身下床,将桌上的蜡烛吹灭,直到察觉到身旁宁木子的呼吸变得深沉平缓,才终于闭上了眼。
不同于睡得香甜的宁木子,卢延整晚都在断断续续的做梦。
梦中,他又回到了刚睁开眼的那一天。
他衣着破烂的躺在潮湿的山洞里,身上的衣服凝固着干涸的血迹,轻轻一动,浑身都疼,后背上如今还能看出的浅浅疤痕,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卢延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身在何方,他口渴的要命,嘴唇的干的起皮。
不知道该干嘛,他就静静的看着山洞顶,张着嘴,将顶上偶尔落下的一两滴水接来润喉。
模模糊糊不知自己躺了多久,中途又醒来睡去好几次,终于有人从山洞进来了。
那人也浑身是伤,身上的衣服也血污的看不清。
他手里拿着一壶水,还有一袋干硬的馒头,见到睁着眼的卢延,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您终于醒了......”
哭了一会儿,那人才想起来要给卢延喂点儿水。
他佝偻着身子,一边咳,一边拧开水盖。
咳着咳着,那人嘴里就吐出一大口乌血。
卢延疼的浑身都动不了,就看着那人一直吐,一直吐,最后,躺在他的身边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