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了脑袋!”张大贵苦着脸道,“后头肿了个包,还流了不少的血......”
宁木子狠狠咬牙,“真是胡闹!”
伤到脑袋能跟别的地方一样吗?
明明都受了伤,还不赶紧去治疗,卢延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了!
宁木子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往头顶上冲,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拔腿就往外头跑。
“哎,嫂子,你去哪?”张大贵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宁木子急匆匆跑出去了。
贾管事正在前头招呼生意,就见本应坐在后院休息的宁木子正往外头跑。
贾管事赶紧拦住她,“老板娘,你脚还伤着,不能乱跑,不然等老板回来了,肯定要责骂我们的!”
宁木子现在劝阻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贾管事方才那一长串话,听着就像是成百上千只苍蝇在耳边乱嗡嗡。
沉下脸,宁木子吐出一口浊气,命令道,“让开!”
自家老板娘向来是和颜悦色好脾气的,贾管事还从没见宁木子这幅表情,瞬间就被唬住了,情不自禁就让了路。
宁木子也顾不上解释,直接就往外头冲。
走起来怎么样都嫌慢,宁木子干脆提起裙摆,闷头跑了起来。
此刻她顾不得脚疼,也看不见大街上的人看见她之后异样的眼光,她满心想的都是卢延的脑袋受了伤,现在还不肯去医治。
镇上到卢家村的距离不算远,宁木子脚上的伤还没好,跑了会儿后就更严重了,她顾不得操心自己,只想着赶快回家,回到卢延身边。
裙摆绊着脚,好几次都险些将自己绊倒。
宁木子干脆停下来,将裙摆给撕下一截。
原本那条挺长的路,心态变了,走起来也不觉得那么漫长。
回家,见家门大开着,牛车停在院子里头,上头的狗熊还没卸下来,却不见卢延的身影。
宁木子进了屋,就见卢延正笨拙的往自己脑袋上撒药粉。
伤口主要在后脑勺,卢延看不见,药粉一大半都洒在了地上。
一抬头看见宁木子回来,卢延停了手中动作,小小的吃了一惊,“怎么突然回来了?”
见宁木子脸色不对,卢延立刻道,“有人欺负你?”
宁木子也不回答,直接上前一步夺过了卢延手里的药瓶,“跟我去见王大夫。”
“不用。”卢延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不过一点儿小伤,不必小题大作!”
因为宁木子裙摆少了一截,卢延一低头就看见宁木子的脚。
早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宁木子又一路跑着回来,隔着袜子就能看见脚踝又肿起了老高,瞧着似乎比早上那会儿更严重了。
“你的脚......”卢延看了看宁木子,欲言又止。
宁木子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赶紧收了收脚,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疼痛。
强忍着脚疼,宁木子坚持道,“跟我去看王大夫。”
卢延叹了口气,这才算是妥协。
他不去看大夫,宁木子也要去。
牛车上还放着早上猎到的两头大熊,车上沾了不少血,要洗车还得再等一
会儿,但宁木子的伤可不能再等。
卢延弯下腰,将后背留给宁木子,“上来。”
“不用!”宁木子拖着受伤的脚绕开他,一瘸一拐的来到旁边,“我自己能走。”
现在卢延也是伤员,说不定伤的比她还要重,她怎么能麻烦卢延。
卢延却直起了腰,站在宁木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眼神毋容置疑,“背着去或者抱着去,选一个?”
宁木子脸一红,看卢延的神色也不像是玩笑,犹豫了一会儿,只好道,“那就背着去吧。”
话一说完,卢延就又转身弯下了腰,宁木子这回不再拒绝,老实趴在了他的背上。
离得近了,宁木子才看到,卢延脑袋后头的头发都被血糊地黏在一块,瞧着好大一片,也不知伤势如何。
王大夫家正好没有病人,在院子里晾晒药材。
卢延背着宁木子进去,王大夫赶紧擦擦手站起来,“怎么了这是?”
“她脚崴了。”
“他脑袋受伤了!”
两人异口同声,直把王大夫给惊住了,感情这两人还一块儿受伤了。
王大夫赶紧掀开门口的帘子,回头看着两人,“快进来!”
屋子里有专门供病人休息的椅子,两人各占一张。
王大夫拿着看病的东西过来,在两人之间徘徊,最后挑定了宁木子,“卢娘子,我先给你看看?”
“不行!”宁木子直接拒绝,一手指了指卢延,“他伤的重,先给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