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喝到嘴里觉得索然无味儿,甚至还有些泛恶心,草草喝了半碗凉掉的鱼汤,剩下的都倒了。
张县令送来的礼物还堆在屋子里,宁木子也没有力气再去清算,鞋一蹬就吭哧吭哧上了床,在卢延身边躺下休息。
再次醒来的时候,宁木子分不清是被肚子疼醒的,还是被门外的叫声吵醒的,她挑过血泡的手现在还疼着呢,门外的叫声还吵吵嚷嚷让人生厌。
宁木子闭上眼,躺在床上常常叹息一声,最后还是睁了眼,不情不愿的翻身下床。
一边下地穿鞋,一边扬声喊道,“就来了。”
外头的人也不知听没听到,总之她这声喊过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到门口开门,看见王春花那一脸猥琐的笑容,宁木子就觉得脑袋疼,不过她现在肚子更疼。
胃里一阵阵的翻滚,疼的宁木子有些站不住,她也没心思再跟王春花站在门口讲话,直接往院子走,顺便不情愿的招呼道,“二伯母,进来坐吧。”
进院里坐到椅子上,又喝了杯温水压一压,胃里才算不那么难受。
王春花赶紧在宁木子身旁坐下,眼中闪着贼溜溜的光,压低声音问道,“木子啊,那张县令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也认识?”
一个魏东也就算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张县令,宁木子到底是有多大本事,她怎么以前从来没发现呢?
宁木子斜她一眼,轻笑道,“瞧二伯母这话说的,张县令是咱们县的父母官,你看这整个县城有几个人不认识他?”
“你知道二伯母不是这意思。”王春花嗔怪的瞪宁木子一眼,套近乎道,“你有什么认识贵人的好方法,也教给二伯母一些呗?先是那魏少爷,后头又是张县令,你可别说自己毫不知情!”
这有钱人和有权人,宁木子都结识了一个遍了,怎么不得让她王春花也跟着沾沾?
“二伯母,”宁木子无奈道,“这张县令是来找卢延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要你真想知道,不如等到时候直接问卢延吧。”
实际不仅只有王春花想知道,就连宁木子也想知道卢延跟张县令到底是怎么结识的。
可卢延现在昏迷不醒,张县令又没人敢问,这事儿注定了得是个谜。
宁木子说完这话,急忙又喝了杯温水压着,就这么一会儿,她胃已经又开始疼起来了。
这次好像喝热水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了,该疼还是一样的疼着。
王春花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变了个说法,“听说张县令给你们带了不少东西过来,里头都有什么啊?”
说这话的时候,王春花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打了这么多回交道,宁木子也算是了解了王春花的秉性,她一开头,宁木子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手按着肚子轻轻揉着纾解疼痛,宁木子还得分神来应付王春花,“二伯母啊,那礼物毕竟是张县令送给卢延的,怎么处置,自然是由他说了才算,那我也无能为力。”
“你们不是两口子吗?”王春花目露指责的瞪宁木子一眼,故作亲密的拿手推推她,“两口子之间,哪还用分这么清呢?你的还是卢延的,不都是你们家的?”
“二伯母可折煞我了。”宁木子笑笑,赶紧推脱道,“话是这么说的,可我们家是卢延当家做主,要是叫他知道我把他的东西给了外人,那我也没法过啊。”
说这话的时候,宁木子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手下不管怎么揉,也起不到一丝缓解,偏生王春花还在这儿不停纠缠,宁木子恨不得爆粗口。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咱们不都是一家人?”王春花舔着脸,巴巴的问道,“再说二伯母不就看看,也没说非得要啊。”
宁木子已经毫无心思再跟王春花扯皮了,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二伯母,要是真有事的话,那你就等下次再来吧,我现在实在是难受......”
胃里翻滚的都快要炸开了,坐在椅子上已是遥遥欲坠,宁木子恨不得先躺在地上歇一会儿。
王春花忽略宁木子苍白到异常的脸色,冷言冷语的嘲讽道,“怎么,现在开始装病来搏同情了?是不是赶不走我,干脆想出来这种下作的招数?”
宁木子忍不住朝王春花翻了个白眼,这种没良心的人,跟她说再多也没用。
就凭今日之仇,她也不会让王春花从她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宁木子抖着嘴唇虚弱笑笑,“二伯母,你信不信大可随意,我已经没工夫再管你了,请自便!”
说完这话,宁木子扶着桌子起身,身子摇摇晃晃,最后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