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连下人都还没起,宁木子穿戴整齐,又梳洗完毕,这才有下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动身。
宁木子不愿麻烦魏东,打算自己先去衙门看看情况,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已经等不及了。
守门的小厮打着呵欠,刚刚在门口站定,还没来得及开门。
宁木子在门口站定,朝两人笑道,“两位大哥,麻烦开下门吧,我要出去。”
小厮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将门打开,随口问道,“宁姑娘,怎么这么早啊?”
宁木子客气笑笑,语焉不详道,“有事要办。”
卖早点的铺子和摊位已经陆续开始摆了,街道上弥漫着早点的香味儿。
一晚上没吃饭,宁木子如今闻到这味道,并不觉得饥饿,反而有些恶心。
趴到街边干呕了一会儿,连酸水都没呕出来。
宁木子无暇顾及这些,恶心完之后,又继续往衙门走。
离得老远,宁木子就见衙门外头停着辆牛车。
县上赶牛车的人很少,多半是马车,况且这车是昨天才从村长家借的,车套用久了有些磨损,车沿更是碰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形状有些特殊。
这些痕迹,宁木子认得一清二楚,卢延昨天的确是来了这里。
现在牛车还在,人却没了……
衙门开门的晚,宁木子干脆就坐在牛车上头等。
街边路过的行人见到她之后,总要好奇的看上两眼,这么一大早就坐在衙门前头,该是有多大的冤情要诉?
也不知等了多久,衙门才陆陆续续的来人了。
守门的衙役刚一打开大门,宁木子就赶紧过去询问,“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昨天是不是有人赶着那辆牛车来了这里?那人是不是还长得高高大大的,脖颈上还有一条长疤?”
听她描述,那人看了眼停在门口的牛车,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木子苦笑一声,无奈道,“实不相瞒,那人是我相公,他昨天一早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实在是担心……”
“相公?”那衙役眸光闪了闪,眼神有些躲避,低头稍一思索,就把宁木子往外头推,“走走走,这里没有你相公,谁知道那车是谁停在这儿的!要找你相公,就到别处找去吧!”
“大哥,大哥……”
宁木子拽着那人还想求情,衙役却直接亮出了腰间佩剑,威胁道,“走不走?”
宁木子立刻后退两步,眼中犹带祈求,“大哥,你……”
那衙役眼神凶狠,继续威胁,“你要再去走,那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宁木子无法,只得后退两步,离那衙役远远的。
不过暂时离开并不等同于放弃。
宁木子坐会牛车,跟那守门衙役隔得远远的对视。
那人眼神凶狠,脸也臭的不行,妄图以此喝退宁木子。
宁木子撇撇嘴,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向对面。
买早点的客人拿着油纸包好的茶点,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交给老板,对方接过铜板,欢天喜地的收下。
宁木子猛的一拍脑袋,觉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
她有样学样,走到那衙役面前,对方立刻烦躁道,“你又过来干什么?”
“这位大哥。”宁木子从荷包里摸出一把碎银子,塞给那衙役,“我知道我相公昨日一定来过这里,求您告诉我一声他的行踪吧!我这两天一直担心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你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吧……”
“你这是做什么?”那衙役面上嫌弃,眼睛却偷偷看了眼宁木子塞到手上的银子。
掂了掂手中银子的重量,那人面露嫌弃,将银子又塞回去,坚持道,“我们这有规定,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你且回去吧。”
宁木子把这些碎银子塞回去,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到那人手里,“大哥,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一声吧,求你了!”
这人拿到银子眼都直了,眼睛一会儿看看宁木子,一会儿又瞧瞧手中的银子,眼神有所松动,“这……这……”
宁木子狠下心来,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塞给那人,“大哥就当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那人把二两银子握在手心,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将银子塞到怀里,压低声音小声告诉宁木子,“那人是来过,不过后头跟县令走了,如今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
那人停顿了一会儿,又小心观察了遍四周,这才继续道,“听说县令一家,昨晚连夜就进了京城,听说,除了他女儿,还带着个新上门的女婿……”
张莹莹到底有没有嫁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突然冒出来的上门女婿,莫名消失的卢延……
这两个迹象,无一不表明两者内在的联系。
宁木子后退一步,不敢相信道,“这不可能,我相公不会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