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不用了吧?”宁木子难为情道,“万一查出来不是这样,那岂不是让人家大夫白跑一趟?”
“你怕什么?”魏老夫人拍拍她手背,安慰道,“明天正好大夫也要过来帮我把脉,顺便也替你把了。”
宁木子打心底里是拒绝的,不过拗不过魏老夫人过分热情,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回房之后,宁木子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坐在床边,手下意识的就扶上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
从前卢延也跟她说过,说是自己想要个孩子。
该盼着的时候盼不来,现在卢延离开了,孩子反倒来了吗?
宁木子也不知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若她真有了孩子,且把孩子给生下来,将来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这时候出现的孩子,反而成了负担。
要是卢延在,就好了……
宁木子这样想着,心底不可抑制的开始埋怨。
她想不通,卢延为何要丢下她一人,跟张县令一家去了县城。
即便知道他不可能跟张莹莹成亲,可宁木子也想不出第二个非去不可的理由来。
就算是去了京城,都这么多天了,卢延为什么还不回来,他到底为何要丢下自己?
这样想了一会儿,宁木子惊觉自己此刻像极了怨妇。
她向来不喜那些遇事只会自怨自艾的人,刚刚自己也险些变成最让自己讨厌的样子。
宁木子拍拍脸颊冷静下来,警告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就心事重重的躺下了。
一晚上,宁木子都在做些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醒来精神困倦,跟一夜没睡也差不多。
魏老夫人自然而然的将宁木子的反应归为害喜,宁木子也懒得同她解释,默默的认了下来。
用过早饭,常年替魏老夫人把脉的大夫就提着药箱过来了。
先提老夫人把完脉,大夫替她行了一礼,接着道,“老夫人近来恢复的不错,就是记得要勤于走动,莫要惫懒。”
魏老夫人不情愿的应下,接着下巴朝宁木子那边抬了抬,对大夫道,“这是我的干女儿。瞧着她,像是近来精神不大好,烦请大夫也一并替她看看。”
大夫看了看宁木子,同样朝她行了一礼,接着朝宁木子走近了两步,从药箱里拿出棉垫,铺在桌子上,“烦请姑娘将手臂放上,鄙人这就替您把脉。”
宁木子将袖摆往上头提了提,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客气道,“有劳大夫了。”
大夫朝她微点了点头,从箱奁里拿出一张帕子,铺在宁木子的手腕上,伸出几指打上去。
片刻之后,大夫收回了手,连带着将帕子等物装了回去,朝宁木子弯腰行了一礼,贺道,“这是喜脉,得恭喜姑娘了。”
魏老夫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宁木子却吃了一惊,惊讶道,“大夫,不会吧……”
大夫原本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不悦道,“喜脉是最简单的脉相,姑娘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宁木子立刻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连连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完全没想到,一时无法接受,这才……”
“好了好了。”魏老夫人适时出来打圆场,一伸手,管家立刻在她手心里放上一锭银子。
魏老夫人将银子递给大夫,客气道,“多谢大夫过来把脉,这是赏你的银子。”
把到喜脉之后,稍微阔绰的主人家多半要打赏银子,这是长久流传下来的,约定俗成的规矩。
因此大夫也没有推辞,坦然收下了银子,又告知了一些宁木子孕妇的注意事项,这才起身离开。
等大夫走了,魏老夫人把身边伺候的下人也打发了下去,又只留下她和宁木子。
从刚刚得知自己怀孕了的消息,宁木子就一直是震惊的状态。
老夫人真的说对了……
魏老夫人看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轻叹了两声,忍不住叫她,“木子啊……”
宁木子回过神来,朝老夫人苦笑,“干娘。”
魏老夫人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关切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宁木子如今还处在震惊中,脑子理所当然的转的慢。
魏老夫人见状直白问道,“这个孩子,你要生下来吗?”
宁木子立刻警惕起来,“干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才刚一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立马就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