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厨房烧了盆热水,热水烧好之后先给付延铭擦身子,额头、耳后、已经脖颈等容易出汗的部位都用热毛巾擦了擦。
不过接下来轮到江夏的时候可就尴尬了。他们俩并不怎么熟,再加上男女有别,要是传出去宁木子名声就毁了。虽然也很想替江夏擦擦,不过宁木子最终还是放弃了。
视线在院中搜寻一周,最后找到了个还算顺眼的衙役,正是来的时候替他们通信的那位。
宁木子便朝小哥招招手,等人走到近前了之后这才尴尬的表示,“你们家大人喝醉了,现在找不到人照顾。不管小哥你愿不愿意,就只能靠你了。这儿还有毛巾和热水,你帮他擦擦吧。”
不过衙役倒是没有过多的抱怨,而是坦然的从宁木子手中接过湿毛巾,耐心的替江夏擦起了脸。
宁木子只大概看了一眼,发现这人做事还算细心,剩下的也就没再看了。她这么一个小身板也是拖不动付延铭的,就只好将付延铭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替他揉着太阳穴,以希望付延铭醒过来之后能觉得好受些。
喝酒伤身又伤神,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人为何一见面总要喝酒。宁木子虽然不算喜欢,却也没有强迫付延铭戒掉。她向来是从心所欲的,也从不勉强别人。
现在才晌午,等着这两人醒过来又不知该到什么时候了。付延铭在宁木子身上枕了一会儿,宁木子的腿就有些麻了。
原本那衙役就好心道,“夫人,将这位老爷和大人一起放到房间里去吧。一直在外面躺着也不像样。”
宁木子倒是想这样呢,却只能无奈苦笑,“我拽不动他,现在腿也麻了......”
衙役倒也没多说什么,将江夏背在身上往房间里头去了。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已经安置好了,衙役便又去而复返,好心帮着宁木子将付延铭也抬进了院子里。
等忙完之后,宁木子只觉得累的要从自己身上掉下块儿肉。瘫坐在外头的石凳上歇了歇,宁木子累的“呼呼”喘气。
反观比她出力还要大的衙役,却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反而呼吸均匀,仍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
等到付延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要到傍晚了。
厨房里替他煨着醒酒汤,已经忘了是热的第多少遍了。宁木子正坐在院子中打盹,慕慕也躺在她怀中昏昏欲睡。
付延铭揉着隐隐作痛的鬓角从房间中走出,宁木子听见动静立刻就醒了过来,半眯着眼睛看付延铭,“厨房里有汤,喝下去会好受一些。”
付延铭刚刚酒醒还有些烦躁,狭长的眼眸此刻也眯成了一线,闻言淡淡的应了声,便折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厨子如今唯一的事儿就是看着火上的那锅醒酒汤,凉了、少了、快糊了都得立刻挽救。
付延铭端了碗汤,一路边喝着汤便往外头走。
宁木子看他逆光靠在门框上,修长的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眯起的眼睛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宁木子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付延铭,以前的在她眼前表现出来的付延铭从来都是或是温柔、或者冷漠、又或是无奈,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表现。
宁木子不由托腮多看了一会儿,付延铭接收到目光奇怪的回头,对上宁木子之后嘴角划过稍纵即逝的笑容。虽然很浅,可她还是察觉到了。
心脏奇怪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宁木子知道她在为付延铭而心动。两人虽然成为夫妻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了,时至今日宁木子还能感受到心跳的感觉,不得不说是真的很幸运。
付延铭喝完汤就坐到了宁木子身边,安慰性的揉了揉宁木子发顶,语气有些自责,“等很久了吗?”
“唔,还好吧。”宁木子偏头躲开他的手,故意阴阳怪气道,“不过本来一早就能走得,现在又得白白的再等一天了。”
“我的错。”付延铭立刻便认错,拉着宁木子的手有些讨好的意思,“以后再有这样的,娘子可千万要提醒我。这次是我喝太多大意了,害娘子等了半天,以后不会了。”
宁木子听付延铭的话总感觉他像是在撒娇一样,可是付延铭这么一个钢铁直男哪里懂得撒娇服软讨的女孩子欢心?
最后想来想去,宁木子便得出了结论,大概是她自己眼中为付延铭身上镀的光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