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经历了进贼的事,宁木子后半夜还没睡一会儿,天一亮就被郑林的敲门声给折腾醒了。
宁木子烦躁的“唔”了一声,翻身用枕头压住耳朵,以期能求来片刻的宁静。
付延铭见状便坐起了身子,将枕头从宁木子头上拿下来,安抚性的拍了拍宁木子的后背,温声道,“你继续睡,我去外头看看。”
宁木子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回复了。
付延铭披衣下床,将门一开,发现站着的是郑林,便将房门在身后合上了,两人站在走廊上说话,“什么事?”
“老爷。”郑林先是恭敬的唤了一声,接着才道,“属下昨夜听到了楼里传来动静,不知您是否受到影响?”
“不要紧,只是进了个蟊贼罢了。”付延铭一摆手,见郑林还在原处站着,便问道,“还有事?”
郑林便抬头看他一眼,提醒道,“将军,咱们在客栈只租了一天,现在怕是要来赶人了。您和夫人还是快些为妙。”
说话间,昨日两人都见过的老板娘已经拿着鸡毛掸子过来了。她明面上是在掸走廊上的灰尘,暗地里却一直状似不经意的往付延铭和郑林两人身上看。
付延铭也就不做声的和郑林在原地站着,老板娘拿着鸡毛掸子慢悠悠的过来掸了掸灰尘,状似不经意的催道,“外头天都亮了老久了,旅居的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二位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呀?”
郑林做不了决定,只能询问的看向付延铭。
付延铭却是眼也不眨的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交到老板娘手上,“我们再多住一天。麻烦老板娘待会儿到楼下做些吃的送上来。”
有了银子自然什么都好说,老板娘笑眯眯的将银子接过,用围裙使劲儿擦了擦还热乎着的银子塞进袖中,乐道,“老爷先等着,我马上就去为您和夫人准备吃的!”
这有没有银子,前后老板娘的两张脸像是变了一个人。付延铭见怪不怪的拢了拢衣服,吩咐郑林道,“你先回去吧。今日可能走不成了,就在这儿多住一天吧。”
郑林领命下去,正好到楼梯口时见到了上来的月牙。两人同时顿了一下,月牙下意识就后退了几步,隔着几级台阶和郑林遥遥对望。
郑林见状也只皱了皱眉头,状似不关心的直接走了过去,脚步飞快,像是唯恐被什么东西给黏上。
月牙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同时看着他过快的速度在身后撇嘴。
至于吗?她又不是想不开,才不会抱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本来也只是为了报恩罢了。
月牙进门之后头也没抬,闷头就收拾起了行李。其实她本来也没多少东西,昨天的行李也几乎都还完整,并没有拆出去多少。
整理东西其实很快,月牙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只将随身带着的帕子和汗巾装了进去。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郑林将地上的铺盖整理好准备收起来的时候,就见月牙面前正放着整整齐齐的包裹。
“你要去哪儿?”
月牙奇怪的看着他,“今日不是要走了吗?我方才上楼的时候发现老板娘刚下去,想是来催人了吧,不着急吗?”
“不急。”郑林将叠好的被子放到了床上,和月牙昨晚盖过的那床紧贴着压在了一起,“老爷说今天可能多住一天,房钱已经付过了。”
“这样啊......”
月牙一想到今晚可能还要和郑林同处一室就有些头大。她昨晚就没睡好,今晚要是再熬一夜,恐怕人都熬废了。
郑林见她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模样还有些哀愁,不禁问道,“怎么了,你不想留到这儿?”
月牙神色复杂的摇头,“倒也不是。”不是不想留在这儿,只是不想和郑林同处一室罢了。
就连月牙也说不清,她和郑林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尴尬的。原本留下来是为了像郑林报恩,可能报恩报成这样的,怕是普天之下也没几人了吧?
......
宁木子是被饭菜的香味儿给勾醒的,她眼睛都还没睁开,鼻子已经一抽一抽的嗅了起来。闭眼坐起了身子,宁木子等待了一会儿却发现饭菜的香味儿越来越浓郁。
睁眼朝香味儿看过去,就见老板娘正在往房中唯一的桌子上布菜。老板娘听到动静朝宁木子看过来,笑着招呼道,“夫人醒了?快坐下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