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却是面露难色,担忧的看了宁木子一眼,“可你昨日已经在我们店中定了三天。我们店里的规矩,就是定金不退的。你既然付了定金,那就得遵照我们店里的规矩来。”
宁木子心中瞬间憋了火气,吐槽道,“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么条规矩,更何况昨天付银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
这店里的生意本就不好,倒闭已经是迟早的事了。好不容易才遇见宁木子一行出手阔绰的,自然是得摁着他们狠宰一笔了。
小二的坚持道,“我没说,那是因为您也没问啊!来这儿的客人都默认了这条规矩,所以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呢。”
宁木子环视一眼店内,冷笑道,“客人?我怎么没见你们店里还有客人。”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楼上自从他们一退租就变得空荡荡的。可以说,这一整个客栈,除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小二神情有些尴尬,不过却依旧坚持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儿还是有客人的。”
宁木子好气又好笑,她知道这客栈能开在这儿不容易,看里头的架势,也多半是关门大吉的命。同情归同情,她也不能就这么当了冤大头,任人宰割啊!
“不然这样吧,你把定金退我一半,剩下的我也不和你追究了。”
小二的表情略有松动,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坚定的摇头,“不行。这是我们店里的规矩,不能因为你一人而改变!”
宁木子抽着嘴角笑道,“不能因为我一人而改变?这规矩你也就用在了我一人身上吧。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我要和他当面聊!看看这到底是你们店里的规矩,还是你自己定的规矩?”
一听宁木子说要找老板,小二原本嚣张的气焰就削弱了一半,立刻就换了另一幅面孔,向宁木子求饶,“夫人,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银子马上就给您退了!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我们老板,您在这儿稍等,几位请坐,坐!”
宁木子看着那小二急匆匆的往后院赶,没想到自己还真是猜对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们老板一面,店里始终都只有几个伙计出面,就数这小伙计最为猖狂。
多半本来在店里算是个管事的小头目,平日里定然昧了不少的好处。不过一直都是冒着老板进行的,一听说要找老板,人立马就怂了。
他们在外头等了不大一会儿,方才的小伙计就去而复返,拿了块破旧的手帕,里头装的是昨日宁木子付的银子,“夫人,您清点一下,看看够不够数!”
宁木子便认认真真数了一遍,确定伙计拿过来的银子不多不少,这才将银子收了回去,顺便将属于伙计的帕子也还了回去。
伙计慌手慌脚的将帕子塞进怀中,朝宁木子一行人做出请的姿势,“几位客官请慢走。”
宁木子几人便出了客栈,马车早就在门口等候好了。
也许是昨日尝到了甜头,宁木子这回一出门,几人便立刻又被外头的难民给围住了。
这群难民们各个衣着褴褛,手上一人捧着个破碗,皆在效仿昨日那人的装扮。更有大胆的人正壮着胆子要拉宁木子的袖摆,付延铭见状立刻拔剑,阴森森的剑光一闪,原本要动作的难民便立刻收回了手。
付延铭拔出的剑却没往回收,他始终露出半截剑刃,冷着一张脸,确保周围的难民都能被震慑到。
有了付延铭的护佑,这群难民便自觉的后退了一些,形成一个包围圈,远远的站在一边围绕着宁木子,仍然不愿意死心离开。
即便是宁木子他们上了马车,马车外头仍然有大批的难民围着。故技重施,宁木子便将刚才从伙计那儿要来的银子撒了出去。
这回不用她喊,外头的难民已经一哄而上,各个都忙着抢银子去了,哪有功夫再去管宁木子。
马夫立刻勒动缰绳促使马儿疾跑,宁木子他们坐在车中颠簸了一阵,耳边难民的哄闹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回归了正常的人声,马车的速度也就放慢了下来。
他们途径的那座小镇离凉州城还有一段距离,马车晃悠着大概走了快半日,这才终于走到。倒不是这一路到底有多远,实在是路上崎岖,一路太难走了,这才大大浪费了时间。
凉州城要比途径的小镇繁华许多,不过跟金陵比却称得上是贫瘠了,更别说和富饶的京城相比。
不过路上的百姓至少穿着还算得体,街道上有普通的瓦房,林立的也有具有当地特色的土房。街道算是宽敞也平顺许多,宁木子一行人坐着马车,挑了间城中最大的客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