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衣想着,便吩咐折枝:“你去问厉管家拿库房钥匙,我的嫁妆箱笼里有一个乌木描金的小匣子,找出来,待会儿出门带上。”
折枝领命去了,茯苓接替了她的位置,卫若衣在铜镜中看着茯苓的动作,只瞧见她手指在长发间穿梭,三两下便挽好一个发髻。
卫若衣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笑着道:“你这双手倒是巧,这个发髻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这叫朝云近香髻,奴婢在家乡时曾看到人梳过,觉得适合夫人,便擅自做了主张,承蒙夫人喜欢。”茯苓解释,然后看着妆奁上琳琅满目的发饰问道:“夫人今日想簪什么?”
卫若衣见她眼底有几分跃跃欲试,索性放权:“你既是个懂行的,便由你来挑吧。”
茯苓先是打量了卫若衣今日的穿着,然后目光在一应发饰里扫过,最后选中了一枝芙蓉镶玉金簪,中间嵌着一颗小小的红珊瑚珠,简单却又不失贵气精致。
更重要的是,两缕青丝垂落于莹白如玉的双颊,更衬得肌肤赛雪欺霜,恍然如同仙子一般。
折枝取了东西回来,进门见了也不由得被惊艳了一把:“往日便知夫人您生的美,今日这一打扮,您这,这简直是……”
她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下一句:“您这美得也太犯规了。”
一句话成功的把屋子里的人都逗笑了,又调侃了折枝几句,说说笑笑的出了将军府。
比起上次来厉家军军营时的沸反盈天,这次门口冷清了许多。
围观的百姓不管是受人指使也好,跟风闹事也好,归根究底都落在了蛇毒解药的药方上面,厉钰同卫若衣商量之后,便将蛇毒解药的药方公之于众,再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了先前为何藏私的问题,折腾了整整一日,才将百姓们疏散回去。
当然个中也有不愿意配合的,厉钰直接当众将人交给刑罚营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审问,刑罚营那是什么地方,虽说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但平素能关进去的,也都是些不要命的,这种人的嘴严程度可想而知。
就这他们都能想办法撬出话来,更何况是普通老百姓。
是以这边审问官不过略施小计,那几个闹事的人便乖乖交代了,是受了人指使方才来找麻烦的,至于是被谁指使,几人却都是一片茫然,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自始至终没人见过背后之人的模样。
只其中有一个人拼命回忆了半响,方才想起指使那人虽蒙着面,但口音有几丝别扭,似乎是鞑子。
经他这一提起,其余几人也纷纷想了起来,于是这件事情最终以那几人被罚了一顿为果。
至于真正的指使之人,厉钰当然知道不是鞑子,但一来这件事他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谁,二来于那几人而言,他们的确没有撒谎,只怪指使之人实在太过狡诈,将这几人也一并骗了,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一路往里走,皆是安静肃穆,秩序井然,等到了兵器司,又是另外一番热闹,人来人往,好不忙碌。
卫若衣心下正疑惑,已经有人看见了她,立马激动的叫了出来:“夫人,您可算是来了!”
他这一嗓子,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成功的聚了过来,兵器司里的士兵们个个眼睛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