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有些得意的道：“夫人不会真的以为两位将军去了，便真能将那人抓住吧？”
“抓不住又
如何？”卫若衣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以为销毁了那些所谓的证据本夫人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她突然的强硬让听雪卡了一下，纵然卫若衣是会遵守律法之人，但归根结底两人的身份差异摆在那儿，就算不送听雪上断头台，也还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一点两人都很清楚。
只是，若是可能，找到证据然后将她绳之以法，是卫若衣目前更倾向的那一种方式，所以才会愿意如此折腾，但也是这样，才给了听雪和神秘人机会。
片刻之后，听雪扯了扯嘴角，又笑了：“奴婢当然没有蠢到那个地步。”
从前卫若衣总觉得听雪过于沉闷，总是不太爱笑，如今见她这时时刻刻脸上都要堆点笑容的样子，觉得还不如不笑呢。
“既然没这么蠢，那就聪明点，别老没话找话。”卫若衣呛道。
“……将军一走，夫人说话都不同了呢。”听雪又笑。
卫若衣翻了个白眼：“废话，对着一个雇凶杀我的人，本夫人难不成还要找人给你奉茶倒水，开席布宴吗？”
“……”这话听雪实在接不下茬了。
她有心恶心一下卫若衣，给她添添堵，谁想这个一向性子温和的夫人今日像点了炸药似的，碰一下炸一下，根本惹不起。
也是卫若衣不知她的想法，若是知道怕是免不了再嘲笑一番。
卫家虽然不是世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
跟一个在家需要防备几房时刻都想要篡位成为正妻的姨娘的暗算，在后院需要同几十个庶出嫡系或旁支兄弟姊妹明里暗里在长辈面前相互挤兑争宠，出府还要面临无数个想要磕破脑袋攀上卫家高枝儿或者无数想要拉卫家下马的人玩这种小心机，听雪这脑子真的活到牛肚子里去了。
从前她只是对人没有戒心，是单纯的善良又大度，但这些可都不是愚蠢。
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喧闹声，忽远忽近，是暗卫们在抓人。
卫若衣人在前厅搞不清楚状况，派了厉管家到外面去看看，不一会儿厉管家回来，说那下毒之人还未抓住。
厉钰和厉衡亲自出手，但人却没有抓住，卫若衣心下微沉，这人的轻功，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想了想，她低头从香囊中翻出一个白玉瓷瓶。
打开瓶塞，里面立刻飞出十几只绿色的飞虫，扇着翅膀停在在卫若衣面前。
卫若衣拿出玉笛，欢快的笛声响起，绿色飞虫发出奇怪的嗡鸣之声，刚开始很小，而后越来越大，十几只虫子也慢慢合拢又散开。
听雪和厉管家都是第一次见她御虫，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他们便明白了，那绿色飞虫的嗡鸣之声之所以越来越大，一方面是因为卫若衣面前这十几只，而另一方面，却是从听雪身上传来，厉管家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但那声音就在听雪身上，她自然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低下头在身上一阵翻找，最后终于在裙摆处将还在嗡鸣的虫子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