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林小姐请开始吧。”卫若衣大大方方的道。
装腔作势。
林妙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早就在心里想好的话说了出来:“今日盛宴,小女子字画粗浅,实在上不得台面,为了不惹得各位笑话,小女子想为各位抚琴一曲,夫人不会介意吧?”
问完又特意强调了一遍:“小女子的琴师从于京都风海昌先生,夫人自京都来,不知可否听过家师的名字?”
小样,不是要让她指点字画吗?这么快就变卦了?
果然指点是假,想要出风头才是真。
卫若衣面容温和:“林小姐的师傅能被林家请到漠北来,定然是琴技十分不凡,不过京都能人众多,说到琴技,更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林小姐这个问题可真是为难人了。”
纵然是后院的女子学习才艺,那也是分地域的,在京都那片繁华之地上,随便拎出来一个小姐琴艺都差不到哪里去,若是把林妙妙丢到京都的赏花会或者诗会上去走一圈,卫若衣敢肯定她这辈子都不好意思再第一个跳出来秀琴技。
她如此信心满满,多数还是因为占着地域的优势,毕竟在常年征战的临郢关,夫人小姐们教养的方式难免也有些不同,简单来说吧,坐下的这几十个小姐,个中估摸着有一大半都会些拳脚功夫。
而这要是放到京都,又是绝对的异类了。
至于林妙妙的师傅,卫若衣书香世家出生,别的不说,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人生八大雅事那是自幼见到大的,就单单说琴这一块儿吧,她虽然自己并不擅长此道,但是起码的也知道京都个中高手的名字,且其中还有许多也是见过的。
林妙妙的这个师傅,唔,从来没听过。
但她能在林妙妙面前直接说没听过吗?
那当然不能了,肯定是说她师傅名气不够才行啊!
“夫人言之有理。”林妙妙咬着牙道,说完扬了扬下下巴,甚是傲然:“不过风海昌先生乃是京都风系一脉的嫡系子弟,夫人既然未曾听过他老人家的名讳,想来也不知到风系一脉的传统了,风系一脉,凡弹琴只取名品,夫人既然答应了小女子弹琴的请求,可不能随意拿些凡琴来忽悠人。”
卫若衣恍然,原来是风系一脉的嫡系子弟,怪不得林妙妙如此得意了。
京都坊间的有风、月、云、水四大派系,分别对应琴棋书画四种技艺,似乎每年还有什么比赛,风系已经连续几年居于榜首,算得上四艺之首了。
有此成果,风系的弟子出门在外腰杆都较旁的派系挺的值了些。
这些派系虽然是民间的派系,却也组建的十分正规,如同学院一般,每年开门招收弟子。
四系当中,风系是最为抢手的,也是最挑剔的。
每年限定只收十人,嫡系弟子若是没遇到好的苗子,直接不收。
林妙妙的师傅既然是风系一脉的嫡系弟子,想来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看来林家为了培养这个小姐,也是挺用心的。
不过,可惜了,谁让林妙妙长了本事没长脑子,撞到她头上。
卫若衣轻轻一笑:“这点本夫人倒是正好知道,有一年卫府尾牙宴,在坊间请了个班子进来,当时弹琴的人也姓风,叫风赤伶,怀中抱着一把名品“独幽”,甚是惹眼,不知这位风先生是风系一脉什么人?”
底下的林妙妙一听她这话脸都绿了,风赤伶,风系一脉开山之人。
而卫若衣却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就像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坊间伶人,受邀去给达官贵人府里的宴会助兴,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但,那可是比她师傅还要厉害的人啊!
卫若衣如此说,那自己先前的得意和骄傲
算个什么?算个笑话吗?
她一定是故意的!
林妙妙在心中怒喊,被卫若衣气的直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