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粮食也有了,厉家军一点一点将鞑子军打出了临郢关。
厉钰稍加思忖,亲自给捐助了粮食的人以厉家军的名义统统写了感谢信,一时之间,美谈不断。
消息传到百姓们耳中,又有不少人捐助了粮草。
甚至半个月后,厉钰还收到了江南富商们捐赠的一批武器。
厉钰知道,这其中,定然也少不了“隐”的手脚。
不过他装作毫不知情,凡是捐赠了的,该感谢的就感谢,毫无含糊。
如此过了不到两月,鞑子军便被彻底打回了临郢关的地界。
而此时,朝廷拨的粮草和武器,也终于慢慢的从京都出发了。
至于援军,已经不需要了。
事情解决之后,那人来找过厉钰一次,问询他的想法。
此时已经的齐楚,没有了战争,重新变成了那个山河锦绣,国泰民安的齐楚。
厉钰思索再三,最终决定维持现状。
哪怕知道“隐”的人出现,一定是因为“天子之怒”过了头。
哪怕隐约察觉到,这一次坠英之战,厉凤两家的鲜血或许跟“天子之怒”有关系。
但是厉钰还是不愿意为了这些猜想,去打破齐楚现在的平静。
鞑子军正在北面虎视眈眈,现在的齐楚,绝对不能再出问题。
天下不是哪一家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至于家人的血,背后的真相,这些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坠英之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定会查个明白,然后,让幕后之人血债血偿。
可这些,和听雪的刺杀又有什么关系呢?
卫若衣十分不解。
或者说,就算听雪是“隐”的人,那么既然厉钰拒绝了那个位置,“隐”的人没有任何理由来杀她才对。
卫若衣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厉钰却道:“听雪并非‘隐’的人。”
卫若衣更加不解了:“那她是?”
当年的事情了了之后,带来血色玉笛的那人不知道是何目的,既没有将血色玉笛带走,还将听雪所在的“飞鱼”门交到了厉钰手中。
“飞鱼门?”卫若衣轻轻念出这三个字,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厉钰道:“对,‘隐’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这股力量下面,还有无数的旁支力量,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不过那人的话中隐约透露出一个信息。”
“什么?”卫若衣追问。
厉钰道:“‘隐’的人大多似乎并不知晓自己是‘隐’的一部分,更多的都是类似飞鱼门这般因为各自的原因而集合起来,包括那些送武器的江南富商,我后来曾暗中调查过,那些富商之所以会送武器到临郢关来,也是因为私人的缘故。”
也就是说,“隐”不是刻意的大隐隐于市,而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甚至隐到了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地步。
最关键的是,齐楚如今已经历经了一百多年的岁月,哪怕在建国之初再多的羁绊,那也该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淡化了才对,可是,事实却是,留待如今,“隐”的力量,依然强横如斯。
这实在是可怕的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