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衣道:“有啊,怎么了?”
真的有。
有药丸虽然稀奇,但是有药方,这就是稀奇,外加古怪了。
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想,厉钰又道:“那加上之前碧叶虬禠的药方,夫人可还有旁的药方?”
“有啊。”卫若衣道,然后将香囊里的东西一骨碌全都倒了出来,将一堆小瓷瓶扒拉扒拉各自分开,然后指着其中几瓶道:“这几个,是解药、疗伤药、治病的药,镇痛的药和凝神定气的药。”
再指着另外的几瓶:“这几个里面装的都是毒药,我武功不好,这些便是防身利器了。”
至于剩下几瓶,卫若衣神秘兮兮道:“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抓来的宝贝,以后有机会了给夫君看看。”
厉钰看着她对一瓶瓶在他看来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白玉小瓷瓶如数家珍,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背这么多在身上,不重吗?”
他没有问她是如何区分的,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特别是涉及到性命相关的东西,夫妻之间也是如此。
世间最好的能守住秘密的方式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卫若衣愿意将这些东西给他看,已经是十分的难能可贵了。
卫若衣拿起其中一个小瓷瓶递给他:“夫君感受一下。”
厉钰接过,这白玉小瓷瓶看起来分量十足,拿到手里却是轻若无物。
他的小妻子,真是处处都藏着惊喜。
卫若衣展示完才想起来:“夫君问这个做什么?可是有什么需要吗?”
厉钰想了想,方才郑重道:“夫人可否愿意,将‘一发’丸的药方赠与我一份?”
“可以啊。”卫若衣立马答应下来。
厉钰有点哭笑不得,这场景,怎么跟上一次问她要碧叶虬禠的解药的时候那么相似。
自家这个傻夫人,到底知不知道药方意味着什么啊?
“夫君要得急吗?急的话我现在就写给你。”卫若衣说完,作势便要起床去写药方。
厉钰拦腰抱住她:“不急,且有一件事我想问你,若是旁人向你讨要药方的话,你也会给吗?”
他这话没有半点拈酸吃醋的意味在里面,就是纯粹的字面上的意思。
“旁人?”卫若衣不太明白他是指谁。
厉钰想了想:“比方说,夫人的家人,或者是旁的大夫,再或者是你院子里的大丫鬟,折枝。”
卫若衣斩钉截铁道:“不给。”
这答案还真的让人挺意外。
“这是为何?”厉钰问。
“家人与折枝于医术上都是外行,他们若有需要,只要药就行。至于同行的大夫……”卫若衣认真道:“夫君不是大夫,也许不知道,这种药方不比平常生病时大夫开的药方,属于个人的招牌,轻易是绝不会外传的。”
说着指了指床上散落的小瓷瓶:“我这些药虽然不敢说是世界上独一份吧,但是至少是万金难求,轻易送给旁人那可不是太亏了。”
厉钰:“……”
其实,这条规矩他还挺知道的。
卫若衣想了想,补充道:“况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世间有解毒药也有毒药,特别是解毒圣药,这一类型的药方若是流传出去,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知道,便有可能会让他们研制出更为棘手的毒药,于天下百姓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灾难,医者仁心,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点,厉钰倒是第一次听说,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家妻子浑身都在发着光。
他将她抱在怀中,下巴蹭过她头顶的黑发:“既然如此重要,那又为何想也不想的便答应给我?”
“夫君不一样。”卫若衣道。
厉钰问:“哪里不一样。”
卫若衣摊开手掌开始数:“第一,你不是大夫;第二,就算你是大夫,你得了药方也不可能用药方来赚银子;第三,就算你用药方来赚了银子,那银子你也不会中饱私囊,而是会用到军队上,军队强了,是为了保家卫国,所以就算用来赚银子也没关系;第四,如果真有恶人来抢,我家夫君武功高强,恶人定然抢不走。”
厉钰看着她明晃晃的四根手指,笑着一把抓住:“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好。”
卫若衣支起身子,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那你说,你要药方做什么?”
厉钰:“……交给军医,用于将士们的疗伤。”
“你看。”卫若衣挑挑眉,毫不意外。
厉钰:“……”
好吧,都被她说中了。
“不过……”卫若衣突然道:“药方可以给你,用来给将士们疗伤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