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夫人,你受苦了。”厉钰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卫若衣笑了笑,歪过头去用下巴蹭他的脸,安慰道:“好在有惊无险,都过去了,别怕。”
“嗯。”虽然如是说,但卫若衣听得出来,厉钰还是有些不高兴。
她转过身,仰着头看他:“那人并不想伤及我的性命,定然是有别的目的,离府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夫君可否告知于我?”
厉钰犹豫了一下。
卫若衣立马道:“没关系,我一会儿去找折枝问也行。”
说着抬起一只手轻轻滑过厉钰的下巴:“不过,那丫头话本子里的故事听多了,讲故事的时候总是要添加点自己的想法进去不说,还最喜欢一些深情的戏码,虽然麻烦了点,不过我倒是可以接受,想来夫君也没问题的吧,对吗?”
厉钰:“……”
不可避免的,他想起了那天在屋顶上听到的内容。
将他的举动说的那么夸张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夫人面前提旁的丫鬟婆子,是嫌他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他眼皮跳了跳:“没问题,不过有我在,夫人自然无需这样麻烦。”
卫若衣笑了,从善如流道:“我就知道夫君定然舍不得我。”
“……当然。”
被威胁了还得微笑着接受的厉钰,最后只能乖乖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面对卫若衣的时候,他说起谎来总是有点力不从心。
往往才刚刚露出点苗头,就会被她发现。
当然了,这个说谎,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有什么想要瞒着卫若衣。
只是有些东西,在他看来,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承受的。
卫若衣知道或者不知道,本身并不是那么重要。
反而让她知道了,还有可能生出多余的担忧来,所以也就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他如何想卫若衣不得而知,她的脑子里现在全是厉钰说的那些话。
她原本也想过会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不在她想象之内的事情会这么多。
而且,知道了这些事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反应来,之前给凤六爷挖坑的事情,做的实在有些多余。
怪不得凤岚倾要让刑罚营的人过来,她不在的这几日,不仅将军府,整个临郢关真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那日她失踪之后,厉钰先是带着暗卫们追了出去,然后发现了树上面的线索,正想沿着线索追查呢,将军府里便来了通知,说祠堂里的祖宗牌位让凤六爷给砍了,再然后厉钰匆忙回府,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邪月”教的人来阻杀他。
等将“邪月”教的人解决之后,他顺利回府之后。
再然后他留下来处理祠堂的事情,将找她的事情托付给凤岚倾。
讲到这里的时候,厉钰还稍微停了,似乎在怕卫若衣不高兴。
但其实这一点卫若衣可以理解的,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自己无法推脱的责任,特别是厉钰,作为临郢关的主帅,关内关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言行。
若在那个当口,他选择了来救她,那么就算她被救出来,也得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不仅是她,厉钰也好,厉衡也罢,还有他们的后人,都会被排着一起戳。
生前尽孝死后作孝,卫若衣一直坚信着这一点,但世人不这么想。
生前孝不孝的不一定,但是人死灯灭,跪在牌位前一个个的都是大孝子,牌位比天大。
所以这件事若换成是她来的话,她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