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那两个之前在鬼哭林里面,被卫若衣吓的有点惨兮兮的小捕头姜鸣正和丁有卯。
看来厉钰和温墨含先前所说的安排,便是这个了。
厉钰虽是临郢关的主帅,但关内的事物,大多还是知府衙门负责。
尤其陆川村的事情牵扯到人命案,肯定是要上报给知府衙门那位正一品林知府的。
陆川村的事情,想来温墨含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此刻一行人过来,皆是满脸肃穆。
一村百姓,人命关天。
无人有心思再说其他,简单的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
厉钰指了指地上还在燃烧的纸钱堆:“临时铺就,去同百姓们送别一下吧。”
傅钰珂取下头上的帽子,解下佩刀,放到地上。
其他捕头、捕快也有样学样。
而后一行人如同厉钰和卫若衣先前所作的那样,朝着纸钱灰飞扬的方向,深深的,长长的鞠了一躬。
旁人大概是无法理解的,自古以来,官与民就好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森严的等级生生的将二者隔开了。
或许在百姓们眼中,与高高在上的将军相比也好,与威严的捕头相比也罢,他们自己的性命实在不值一提。
但在场的人,要么就是生来重任在身,要么是从踏入官场的第一天开始,就誓要为太平盛世抛头颅洒热血,不说眼里心里时刻都装着百姓的安危,那也是真正的将百姓扛在肩膀上的人。
在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心痛之余,还有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父母官,父母官。
子女欲行,父母肠断。
像是有感应一般,那些纸钱灰无风自动,盘旋着越飞越高。
看着这一幕,卫若衣眼眶一热,转过了身。
厉钰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祭奠完之后,傅钰珂他们将帽子重新带好,佩刀重新佩好,一行人重新走了过来。
傅钰珂朝厉钰抱了抱拳:“失陪。”
姜鸣正跟在他身后,对自家头儿这个样子已经见惯不怪了。
他赶忙上前一步,赔笑道:“将军,夫人,傅捕头的意思是,知府大人忧心村民的事情,还在等着卑职们的答复,卑职们就失礼了,先行一步。”
厉钰对于这位傅捕头的脾气早有所耳闻,并未计较,点点头:“嗯。”
简单的一个字,也是不冷不热的。
小捕头姜鸣正不熟悉这位将军的脾性,看他反应冷淡,还以为是对自家捕头先前的态度不满,心里一时有些忐忑,留在原地不敢走。
不仅如此,还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悄悄地扯住了自家捕头的衣服,以防止他突然跑掉。
感受到后背的力度,傅钰珂一张黑脸黑的一如既往,不过十分给面子的没有动。
温墨含虽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但看出来姜鸣正的忐忑,赶忙道:“村民的事情要紧,正好我也有一些线索可以提供给衙门,便随你们走一趟吧。”
说完转过头来看向厉钰:“将军您和夫人……”
厉钰看向卫若衣,询问她的想法。
卫若衣道:“我们也随你们一起去吧。”
于是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起走。
对于这些每天不是杀敌,就是查案的人来说,突然有一天要站在一起搞搞礼仪规矩,真是难受的浑身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