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的摸摸卫若衣的头,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卫若衣乖乖的由他牵着:“去哪儿?”
厉钰道:“这里的事情交给衙门的人便是,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该去办我们的事情了。”
卫若衣下意识的就以为他的意思是要去回榆关,脑子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到了村门口的吊桥附近,看见温墨含,还有跪倒在他面前的身穿厉家军铠甲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是她想岔了。
两人走近的时候,那个士兵正在同温墨含汇报什么,看见他们二人来,赶忙行礼问安。
早在先前进村的时候,为了方便,卫若衣便已经给了厉钰和温墨含一种新的药膏,此刻两人都是本来面目,是以士兵一下就认了出来。
行礼问安之后,那士兵将他先前同温墨含说的话对厉钰又说了一遍。
卫若衣在一边旁听了一会儿,这才知道这是旁边村落的哨兵。
为了防范鞑子军和鞑匪得袭击,临郢关每个村落,或者城镇,都会或多或少的安排了厉家军的士兵看着。
比如陆川村这样的,因为地处临郢关和回榆关的交界地带,是以常年驻守着一小队厉家军。
而这个哨兵的村落,则是只有两个人守在村子里。
小心起见,各个村落的哨兵每隔一天,都要去邻村叫个哨,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一天你来,一天我往。
如此,相当于每五天就是一个循环。
据这个哨兵的汇报,本来最近的一次是轮到他所在的村落的来陆川村叫哨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叫哨那天,两人都突然吃错了东西,闹肚子,拉了一整日,所以没能来陆川村。
最后眼见着天要黑了,两人都快拉虚脱也还不见好,正巧有个乡亲要来陆川村走亲戚,便拜托那人给陆川村的哨兵带句话,就说村里一切安好。
临了得知那个乡亲去一日便返回,还顺便让他看看陆川村这边可有什么意外状况,一并将消息带回村子。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哨兵也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哪知第二日熊姓汉子却没有如约返回,不仅如此,陆川村这边到了该去哨兵村子叫哨的日子,也没有人去。
哨兵在自己村子等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终于没等住,赶紧上山来探查来了。
只是中途发生了点意外,所以才耽误了时间,才到此处。
温墨含多嘴问了一句那人的姓名,哨兵答道那人姓熊。
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卫若衣想了想,又问那个哨兵:“你先前说,你来陆川村的途中发生了意外,不知是什么意外?”
哨兵道:“回禀夫人,属下上山路上,不甚迷了路,这才来迟了。”
迷路?
卫若衣看着他:“你在邻村当哨兵有多久了?”
“回禀夫人,已经有三年了。”
卫若衣看着他:“三年了,你来回陆川村这条山路数百回,竟然还会迷路?”
那哨兵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的回望卫若衣:“是啊,因为属下一个很喜欢的东西丢了,东西丢了,自然要去寻回来,夫人说对吗?”
卫若衣被他那眼神看的下意识皱眉,温墨含已经一脚踹了过去:“说话就好好说话,眼睛不想要了?”
温墨含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毕竟也是在沙场上厮杀多年的,那哨兵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上,手掌上的皮立马破了,渗出血来。
许是有些疼,哨兵跌坐在地,翻起来看了看,不突然但很突兀的道:“呀呀,流血了呢。”
卫若衣退了一步,继续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会丢?”
“运起不好,被人给抢走了。”那哨兵看着自己的手掌,随意答道。
卫若衣又问:“是什么东西?”
“好吃的,属下这辈子,还没有遇上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说完,他轻笑一声,伸出舌头就着自己的手掌,将上面的血舔的干干净净。
再不察觉出这个人的不对,那就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