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返回酒馆,傅钰珂等人还在里面,仵作正在验尸。
见他们回来,都是有些意外。
那名叫丁有卯的捕头快速的凑了上来,十分客气道:“将军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厉钰不答反问:“你们可曾带了纸墨?”
丁有卯赶忙点点头:“有有有!卑职这就给您拿去。”
不一会儿,便拿了纸墨递给厉钰。
厉钰接过走到一边,伏身写着什么,写好了口哨声响起,一只海东青迅速落到了他们所在的这处酒馆的窗户上。
小脑袋转了转,看见自己的主人,又扇着翅膀落到厉钰肩膀上。
厉钰将写好的纸条卷起来,放到它脚上的信筒里,随后拍了拍它的翅膀:“去,送回家中。”
海东青得了命令,依依不舍的在自家主人的脸上蹭了蹭,这才振翅飞走。
这一幕,看得知府衙门的一行人啧啧称奇。
那可是猛禽海东青诶,不是什么寻常的小鸟儿,在厉钰面前竟然乖成这样。
丁有卯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早听闻将军身边的云端大人神武非常,今日一见,果不然不同凡响。”
云端先前那个样子,神武非常?
明明很没有骨气的在讨主人的宠爱,关键是,还没讨着。
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想,这人的奉承技巧,着实有待提高啊。
不过虽然这么想,却没人说,连他的死对头姜鸣正也是,虽然觉得很丢人,但是丁有卯说的这话,他没办法反驳。
这一反驳,不就等于是在说云端大人神武吗?
仔细算一算,云端虽然是一只鸟,但是官阶,还比自己高上好几品。
妄议上官,小命不想要了?
他看着云端飞走的方向,露出些微的向往之色。
突然的,还真的有些羡慕一只鸟。
傅钰珂手里正抓着一条蛇,斜眼瞥见他的神情,面无表情的猜测:总觉得自家这个傻下属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另外一边,卫若衣憋笑也憋的辛苦,为了防止被丁有卯看出来,赶紧背过身去,然后就见厉钰的脸色已经严肃起来。
她甚至都能猜想到厉钰接下来会说什么,铁定是一本正经的,并且非常实在的纠正这个小捕头的说法。
除了面对她,她可很少见他对谁嘴下留情的,向来都是有一说一。
正直是好事,不过有的时候,还是得适当的给人留点面子。
为了防止某尴尬的一幕发生,她赶忙道:“对了,还有点事情想要跟你们说……”
然后便将那哨兵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待她说完,傅钰珂丢了蛇,走了过来:“本座?”
卫若衣不明其意。
好在姜鸣正已经迅速的跑了过来,解释道:“敢问夫人,可否确定那人所称的是本座?”
卫若衣点头:“是,十分确定。”
姜鸣正目露担忧:“那可就麻烦了。”
“怎么?”卫若衣问。
知府衙门和邪月教打的交道比起厉钰要多很多,知道的自然也就更多。
姜鸣正同卫若衣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邪月教等级森严,一般的教众都被称为初月,能自称为本座的,又被教众称为满月,等级到达满月的,邪月教内也不到十数,不过虽然数量少,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更为关键的是……”
姜鸣正顿了顿,才又继续说:“满月等闲不会出现,一旦出动,便不会是一个人出动,而是所有满月一起。这也就意味着,邪月教最近一定有什么大动作。且这个大动作,还是针对临郢关来的,而且更大的可能是,除开陆川村,现在还有别的村子,也……”
他话没说完,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剩下的,不用他再说,大家也都懂了。
温墨含看着熊姓汉子等人的尸体,难得的骂了两个十分不文雅的字:“畜生!”
他所说的,也是在场其他人想说的。
邪月教的人如此视人命为草芥,这种行径,不是畜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