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卫若衣有些迷茫,放火做什么?
厉钰摸摸她的头:“一会儿就知道了,夫人专心看戏就好。”
卫若衣:“……”
怎么有种自己被当成了傻子的错觉?
傲娇如她,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听话,自然是表面安静如仙女,脑中跳脱如疯兔。
首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人不可能那么天真,仅仅为了烧盐肆而放火。
毕竟盐肆是死的,人是活的,烧了一间,还能再开一间,比起短暂的解决,那人肯定更想一劳永逸,让盐肆彻底开不下去。
且盐肆在闹市区,周边的铺子一家连着一家,那人显然跟旁边的中药铺子有所关联,要真的放了火,烧着他们自己,那岂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中药铺子烧起来,可比盐肆伤银子多了。
那么,按照固有的逻辑来看,既然不是为了真的放火,更大的可能性,就应当是做噱头了。
卫若衣看着面前的无边夜色,灵光一现,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人白天来,盐肆里都有人,又有文卿在,他是讨不了好处的。
但是晚上盐肆里没有人守着铺子,做起事来自然方便的多,先放一把火,再安排点人在外面造势,围观的人肯定没有百日多,但是晚上会出现在这条街上的,肯定是朝廷的人。
到时候官兵一进来,看见他们还未提纯过的废盐,还有要调查走水一事,少不得要盐肆的人跟着走一趟。
只要去了官府,盐肆是黑是白可就由不得自己说了算了。
原来如此,这人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让盐肆身败名裂的主意。
好歹毒的心思,好霸道的手段。
既然那人的想法已经被他们发现,这个火是肯定不会让他放的。
没一会儿,文卿便抓着人回来了。
卫若衣冷眼看了看,果然是白日里那个中年男人。
来之前卫若衣已经有了设想,所以除了夜行衣之外,她和厉钰两人从上到下除开眼睛之外都捂得严严实实。
文卿还是他白天那副装扮,他的身份本来就是暴露在旁人眼光中的,是以也并不怕被看见。
三人审讯一通,中年男人口风紧得很,宁肯死了,也不愿意透露出他幕后之人的半点消息,包括中药铺子的事情,也一个字都肯说,实在很难搞。
文卿很快没了耐心,这么个人留着无用,自然是直接杀了了事。
但卫若衣仔细想了想,别人都已经欺负到头上了,让他求仁得仁,去得这么干脆痛快,那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
正好,白天她那个阵法可还没有用上呢。
辛辛苦苦摆的,不用岂不是浪费?
卫若衣让文卿将中年男人丢到院子里,在角落中放上最后一块石头,将阵法启动,顺便再丢了几只四不像进去,势必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好好“款待”这位不速之客。
阵法启动之后,中年男人和他的惨叫声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厉钰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目光微闪。
处理好中年男人,接下来却还有事情要让他们做的。
虽然中年男人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们也不是毫无线索,至少,旁边的中药铺子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
最好的情况就是,能顺着中药铺子这条线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直接去问,对方肯定装傻。
卫若衣思忖片刻,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那人不是想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关张吗,这么好的一个点子,怎么能浪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