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衣:“暂时应当死不了,耽误了许久,还请楼大人继续审案吧。”
楼知府心里叫苦不迭,这案子其实都审差不多了,私心里来说,现在他更希望不要因为审案耽误了将军夫人看诊。
但是将军夫人都已经发话了,这案子,他还是得继续审下去。
只是态度,就明显的敷衍多了。
卫若衣没空管他如何想,她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紧去同厉钰解释。
飞快的回到他身边,刚想去拉他,厉钰却微微侧过身,躲开了她的触碰。
卫若衣低头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意识到自己先前完全想错了,厉钰虽然没有当众拒绝她,但是他实打实的为她的举动生了气。
这样的情况下,估计他也不会愿意听她解释了。
她微微侧过身:“折枝,你去拿些纸笔来。”
折枝二话不说去了。
等东西拿回来,卫若衣一边注意大寿那边,一边埋头写写画画。
等写好了,她将上面的墨迹吹干,然后细细的折起来,递给一旁的厉钰。
等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过去。
卫若衣唇角微勾。
厉钰自然是生气的,他不需要他的夫人时时事事都听从于他,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卫若衣总是太有想法,且每每都不先考虑考虑一件事安全与否。
一个人她不考虑也就罢了,她现在已经成婚了,是有家室的人,却还是能狠下这份心做事不顾后果,如何让他不生气?
所以她来牵他,他才会躲开。
就连她递过来的东西他也是不想接的,只是男人不与女人计较,他将军肚里能撑船,是以才给她一个台阶下,若是里面的内容不能就先前的事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关在将军府里,不许她再到处乱跑,招惹一堆事情在身上。
他打定主意,将东西接过来,打开一看便愣住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幅画。
画工不画工的暂且不说了,画上的东西他却是无比熟悉的。
第一幅,是尾牙宴那夜,他邀她到浩然轩,解释完两人的误会之后,他揽着她纵览的那条银蝶之河。
第二幅,是新年之后,她赠与他的满天星光。
第三幅,是他如今日日带在身上的那幅磐石蒲苇图。
在三幅画之后,另外有一小段话。
“夫君,为妻有罪,为妻不该擅作主张,不同你商量便做了决定。只是你一定要相信为妻,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和你我二人的将来开玩笑,且就算我替大寿看诊,也绝对不会被染上祸世,原因太长,回家之后同你解释,摸摸心口,瑾之快快消气。”
厉钰盯着最后那段话看了半天,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摸摸心口,这女人,把他当小孩儿来哄吗?
不过,看在她主动致歉的份上,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眼中寒冰慢慢散去。
卫若衣余光一直留意着这边,见状立马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的手臂抱住。
就算有帷帽挡着,厉钰也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有多灿烂,那双水灵的眼睛里面,一定装满了星光。
不由自主的,削薄的唇也跟着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