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
“那个,夫人,那人还在等着您呢,您要见吗?”
“呵。”
转移话题是吧?
“叫什么名字,为了何事要见我?”
一边问,她一边掀开被子下了床。
折枝挠挠头:“叫什么百晓生,他说他已经向夫人自报过家门了,夫人认识这人吗?”
卫若衣一愣,下意识看向床上那一摞信。
拿起来重新看过,这人,倒是有意思。
折枝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看着那堆信,试探的问:“夫人,见吗?”
卫若衣勾唇:“见,这么有趣的人,自然要见。”
一番收拾,然后在前院花厅见到了这人。
来人有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鼻梁与嘴唇都生的十分秀气,皮肤白皙,身形略显消瘦,穿着一袭灰色长衫,头发也只用一根灰色发带系了起来,整个人简简单单,又干干净净。
卫若衣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看向他的喉咙,一个不甚明显但确确实实存在的喉结堪堪映入眼帘。
咳咳,原来是她想太多了,人家的确只是生的秀气一些而已。
卫若衣打量他的同时,百晓生也在打量卫若衣,虽然早先便听说过这位将军夫人的容貌十分出众,但他实在没想到能出众到这个地步,不由得眼前一亮,多看了一眼。
这个细节卫若衣自然看见了,心头正有些不悦,百晓生的眼睛却蓦地移开,规规矩矩向她行了个礼。
“草民百晓生,见过夫人。”
卫若衣走到上首坐下,开门见山:“说说吧,本夫人哪里对不住你了。”
他的那些信,每一封看似在感谢她夸她,实则玩的是藏头的把戏。
每一封信的第一个字拼凑起来,大致意思是:夫人您毁了草民的前程,您赔!
她可不记得何时干过这种缺德事,自然要来找他问个明白的。
百晓生那双桃花眼微微勾了勾,让他整个人凭空生动了几分。
“夫人昨日在知府衙门的那一番举动,让草民的东家摊上了事儿,东家要倒台了,草民这个跟着他混饭吃的人自然也就无甚前程了,夫人您说这是不是您对不住草民?”
卫若衣沉默少许:“……张岳来是你东家?”
据她所知,张岳来铺子里都是些干粗活的伙计,他多疑的厉害,账房都没请,全都自己管着,这个百晓生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实在不像个伙计,她莫不是,遇到碰瓷儿的了吧?
卫若衣脸色一肃。
百晓生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再说了,张岳来那里只要粗使伙计,草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去了他那里也只能出卖色相当个小倌,张岳来又不好这一口。”
卫若衣:“……”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那你是为何赖上本夫人?你的东家又是谁?”卫若衣追问。
“李清明啊。”
卫若衣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
“李清明之事与本夫人何干,昨日ben夫人不过是听了一下审而已,主审可是楼知府。”
百晓生勾了勾春,桃花眼中带上些笑意:“夫人不必谦虚了,要不是您承诺了大寿要治好他身上的“祸世”,他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可能向楼知府卖出李清明来?”
“这你是如何知晓?”卫若衣一句话脱口而出。
话说出口,便察觉出上当了。
她与大寿的誓约她连厉钰都没来得及告诉,而大寿因为案子的原因也被押入大牢,案子没审完之前是不可能准许人探监的,所以这誓约世上只可能有两个人知道。
这个百晓生,分明就是在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