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收回目光:“要不是因为你还欠着我们的承诺的那些事没有做完,今日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事这么严重,非要打成这样不可?”
百晓生也就罢了,文卿根本就不是那种鲁莽的性子,尤其现在跟百晓生是一条船上的人,卫若衣完全不懂他们为何会闹成这样。
文卿却闭口不答了。
百晓生轻功一流,他们几句话的功夫他便去而复返。
卫若衣本来还担心他认不出万物生是什么,事实证明这人从来不辜负自己的名字,很顺利的就将东西拿了回来。
卫若衣刚想接过来,谁知文卿比她更快,拿了直接丢进了嘴里,甚至都没看见他嚼,殷红的舌尖一闪而过,东西便没了。
卫若衣:“……”
这家伙,还记得自己是个人吗?
“万物生药性猛,不能直接这么吃。”她有些无奈的提醒。
文卿微微一愣:“已经吃了。”
“嗯,我看见了。百晓生……”她转过头。
纵然身穿道士袍,百晓生依旧不改妖娆:“嗯?”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街上找家棺材铺,给文卿打口棺材。”
“我选一。”百晓生兴高采烈。
文卿:“……”
“好,你去买棺材,我去衙门报案,说你草菅人命。”
百晓生:“……”
“二呢?”
“马上去给我找几味药材来。”
卫若衣找了纸笔,飞快的将需要的药材写下来,递给百晓生。
百晓生看了一眼:“银子呢?”
“这银子你自己掏。”
“凭什么?”百晓生跳起来。
卫若衣冷笑一声:“凭你本事大,凭你打伤人,行不行?”
百晓生:“……等着!”
说着,就要从窗户跳出去。
“等等。”卫若衣喊住他。
“还要什么,先声明啊,我可没多少银子。”
卫若衣无语:“换身衣裳再去,你是想让全城的人都知晓你这个大师跟盐肆有关系是不是?”
百晓生:“……嗯,知道了。”
下一瞬,人就消失在屋内。
卫若衣转过身,正巧看见文卿脸上淡淡的笑容。
这人很少笑,倒是有些稀奇。
卫若衣在他对面坐下:“把手拿过来,我给你诊诊脉。”
文卿收起笑容:“不必了。”
那份坚定的抗拒,十分明显。
卫若衣不再勉强,取下脖子上的竹哨子。
“那么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它先前为何会叫?”
“我唤了它,它自然叫了。”
那语气,简直像是在说人渴了要喝水一样简单。
但是卫若衣可没那么好糊弄:“兄弟,这东西,竹子的,自己响了!”
“知道啊。”
“竹子,不是竹子精你搞搞清楚,正常竹子有可能自己自己响吗?”
文卿思索片刻:“可能我这一根格外聪明?”
卫若衣从香囊里抓出一根针来:“我扎死你信不信?”
文卿:“……”
他抬起头,湛蓝色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极纯净的墨绿色,专注的看着卫若衣的眼睛,等那明亮的双眸渐渐变得茫然,方道:“你仔细看看那哨子。”
卫若衣听话的拿起哨子,竟发现这哨子不是一整个,而是拼接起来的。
“打开它。”
卫若衣微微一用力,将哨子掰开,里面静静的趴伏着一只红色的虫子。
“你也养虫?”
“嗯,先前就是它在叫。”
原来如此,卫若衣利索的将哨子合上,挂回脖子上。
文卿递给她一杯茶:“你渴不渴?”
他不说她还不觉得,一说竟真的觉得渴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再抬头时,眼中茫然之色尽褪。
她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文卿:“你怎么了,脸色又这么白?是不是药性上来了,不要强撑知不知道,如果有不对劲立刻告诉我。”
“好,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说着他低下头,不再去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