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衣心中一动:“‘祸世’能传染给血亲,莫非跟此有关?”
“对了。”百晓生展眉一笑:“不过这个还在后面。”
卫若衣抬手,给他添了一杯茶。
“上道。”百晓生称赞一声,说着斜瞥了旁边的文卿一眼:“不像某人,看着都添堵。”
文卿站起来:“手痒了,出去打一架?”
百晓生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我才不去呢,这么冷的天在屋子里烤烤火喝喝茶,再跟美人儿谈谈天说说地有什么不好,傻子才会往外跑。”
“还有啊,我这人娇气惯了,一旦累着伤着就什么都干不了,比如讲故事什么的。”
文卿将拳头捏的咔咔响,黑着脸问卫若衣:“这故事你非听不可吗?”
卫若衣点头:“非听不可。”
文卿直直的坐下了,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
卫若衣有些感动,不说别的,以文卿的性子能做到这种让步真的很不容易了。
“小文文这样才乖嘛。”百晓生满意道。
卫若衣手指轻叩桌面:“认真讲,不然扣你金橘丸。”
百晓生面色一变:“啊???说过的话还带收回的?”
“我的东西我做主,只要你好好说,该你的自然一颗都少不了。”
威胁也好,保证也罢,反正只要提及金橘丸,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了。
“好好好,我马上说。”百晓生有些慌张。
文卿垂眸,眼中涌现出一丝笑意。
“那,那个,说到哪里了来着。对,讲到灵契了,签订灵契之后呢,小郡主就按照契约给了楚幽王解药,解了他身上的祸世,而楚幽王也如约送小郡主回君清岛,并且他走之前,还做了一番安排。”
“第一个,对外宣称楚平王是皇后的儿子,而非小郡主的儿子,还说小郡主的儿子早就胎死腹中了,以往是皇后见她过度伤心,这才将自己的儿子送给她教养了几年。但现在皇子也长大了,事关储君,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所以便让皇子认回了亲生母亲。”
“第二个,立了太子,还拟了禅位遗诏。”
“第三个,诈死,然后他自己带了一队人秘密护送小郡主回君清大陆。至于小郡主,也以同样的方式悄悄离开,对外只说是因为没有子嗣所以给楚幽王殉葬了。”
“为何要这样麻烦?”文卿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
既然要走,那直接走了不就是?
百晓生喝了一口茶:“朝堂里的一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罢了,小文文你听故事就好,不必理会这个。”
“不想说算了。”
“哥哥这是为了你好知不知道?有些东西听了脏耳朵。”
“哥哥?你又想打架?”
“你娘亲没有告诉你要以和为贵吗?动不动就打架,粗俗!真粗俗!白瞎了你那一副好皮囊。”
卫若衣掩唇轻笑,乐得在一旁看戏。
个中缘由她大抵能猜到一些,不过就像百晓生说的那样,只是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说来说去左不过是冷冰冰的算计。
光听百晓生说那一段过往,他们纵然能够遥想,但是跟真实的情况相比,他们的想象无疑是苍白的。
毕竟命运这东西从来无情,不会偏袒任何一人,楚幽王能以那样的身份坐到那个位置,还能在姬氏一族的眼皮子底下坐那么久,足以见得这人手段有多么了得。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无趣透了。
她想,这也是百晓生不愿意细说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