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卫若衣笑笑，站起身来：“多谢嬷嬷，确实泡的有些久了，伺候本夫人更衣吧。”
“是，夫人。”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厉钰已经睡着了，卫若衣脱了外袍轻手轻脚上了床躺在内侧，刚躺好，旁边的人就靠了过来，手臂一伸，将她揽到怀里。
卫若衣笑了：“原来你还没睡啊。”
厉钰却没有答话，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她有些诧异的抬眸，却发现他确确实实已经睡着了，先前那个估计是个习惯性的动作。
她有些好笑，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也睡下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在一个陌生的宫殿之中，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的宫道。
宫道上两行青衣小童正被人领着往她所在的这里来。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她感到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悲伤，视线慢慢模糊。
再清晰的时候，又是先前那一番景象，来来回回，循环往复。
这一夜，她就这么坐在宫殿窗台上，看着青衣小童一遍又一遍的走，渐行渐近，却又永远都无法抵达。
而她也隐约能感觉到，她并不想让他们抵达。
次日再睁开眼
的时候，又是被吵醒的。
又是，被百晓生吵醒的！
卫若衣翻身起来，三两下穿好了衣服，这一次没拿四不像了，直接掀开袖子，举着她的梅花袖箭就冲了出去。
百晓生花蝴蝶似的，正tiao戏她院子里的丫鬟tiao戏得欢快，听见开门声立刻开心的朝这边扑过来，冷不防就对上了梅花袖箭。
卫若衣二话不说，一箭射出。
百晓生身姿一扭，灵敏躲过，然后飞快的蹿到一个丫鬟身后，慌张的道：“小衣衣，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别激动，把箭放下，放下。”
卫若衣起床气上头，一句话都不想听。
“茯苓你让开。”
百晓生死死拽住茯苓的两边衣袖：“茯苓姐姐你可千万别听她的，你若真的让开，这里今天保证要出人命的，姐姐你菩萨心肠，肯定不忍看我这么俊朗的一条生命就这么……”
他正说的起劲，谁知下一瞬，只听撕拉一声，百晓生两手一空，挡在他前面的人就不见了。
茯苓规规矩矩站到了另外一边，低眉顺目，乖巧得不能再乖巧了。
可是，百晓生拎起自己手里两截破碎的袖子，唇角飞扬。
好家伙，真够有性格的！
这可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卫若衣也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再次举起了手臂。
百晓生拎着两截袖子一溜烟躲了起来：“冷静，小衣衣你一定要冷静！有话咱们好好说！”
卫若衣四处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他在哪里：“出来，不然我就让暗卫请你出来。”
“我不出去，你那箭上有毒，我出去小命就没了。”
卫若衣皱眉，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来找我什么事？要是没什么正经事，你知道后果的。”
“有有有！而且是件好事。”百晓生立马道：“你先将你手上的东西收起来，然后我就告诉你。”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卫若衣心头那股起床气也消散一些，闻言慢慢放下手臂。
“收好了，出来吧。”
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探出一颗脑袋，飞快的看了一眼，随后，一身红衣的百晓生走了出来。
他边走边后怕似的拍着心口：“吓死我了，小衣衣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得如此暴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卫若衣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已经嫁出去了。”
百晓生：“……”
倒忘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