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卫记医药馆立马就有人说出和她一样的话来,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像是在重复似的。
如此又来了五六个患者,皆是如此。
折枝不可思议道:“神了,夫人你何时延请了这么一位神医,病症也就罢了,竟然所有的话都跟您说的一模一样!”
卫若衣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傻不傻,那些话就是本夫人说。张麻子会读人的唇言,本夫人那是在教他说。”
“原来是这样!”折枝恍然大悟:“夫人您太厉害了。”
卫若衣:“……”
懂唇言的又不是她,她厉害给什么劲儿?
不过对于这句恭维,她最终还是笑纳了。
八个患者,没有一个进了卫记的大门,这下,本来还只是来看热闹的绝大多数人也不愤起来。
人群中议论之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说哗众取宠的有,说虚张声势的有,说沽名钓誉的也有。
卫若衣坐在茶楼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突然,她的目光落到一个离医药馆不远的红衣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段妖娆,桃花眼勾魂摄魄,此刻,他正流连在人群之中,只要碰见了人,皆礼貌而不是亲切的问一声:“天寒地冻,来点炒瓜子吗?”
卫若衣一阵阵无语,这家伙,生意都做到这里来了。
她拿起一个空茶杯,正想给他扔过去,远远的又有一批人赶了过来。
看见那群人,她眸光微沉,站起身来。
“折枝,结下账。”
“哦哦。”折枝微愣,很快回神:“好的夫人。”
等她们下楼,那批人也已经到了卫记医药馆门前。
领头之人一身黑衣,满脸阴沉之色,看见那木牌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我这里现有一身患绝症之人,不知道你们敢接还是不敢接?”
医药馆里面立马有人回话:“里边儿请。”
快一个上午了,终于有第一个被请进医药馆的病人,围观的人群立马沸腾起来,一个个朝那病患看去。
可以病患先是坐在轿中,下轿之后又带着帷帽压根看不清长什么样,是以他们的好奇心完全没有被满足。
等病人进去之后,医药馆左侧大门突然合上。
“那人谁啊?该不会是这家掌柜的请来的托儿吧?”有人不解。
旁边一人立马撞了撞他的胳膊:“可不要乱说话,那位的话不是我们能说的。”
先前那人压低声音:“怎么,这位兄台知道什么?”
那人左右看了看:“瞧见那马车没有,青布面,纹的却是龙纹,你说说看着天底下什么人能用龙纹,用龙纹的,又还有谁会在咱们临郢关出现?”
经他这么一提醒,先前那人立马懂了,转而有些不敢置信:“这,怎么怎能是那,那位,这掌柜的什么来头?”
“嗨,哪里需要什么来头,那位的事情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好大夫,自然能请得他出来,好好的身份,偏偏,哎……”
先前那人想起什么,不由也跟着感叹一声:“也对,同人不同命啊。”
两人说的正起劲儿,一直紧闭的医药馆右侧大门在此时突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