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让不懂阵法的外行人来看,光是听着动静也多半会觉得这阵法很厉害。
几乎在她开启阵法的那一瞬间,假厉钰也来到血煞阵之外。
被识破了身份之后,他干脆彻底的卸下了伪装,目光中森然之色尽显,隐约有红色光芒闪过:“齐楚人,你真以为你这血煞阵拦得住本座?”
他身上可是好端端的没有伤。
听到本座二字,卫若衣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不是说满月在邪月教很少很强很可怕吗?眼前这位……看起来一点都不想是满月啊。
甚至连之前那个黑衣女子都不如,莫非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过去强大的邪月教终究还是成了传说?
怪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她抱着双臂笑着道:“害,拦不拦得住的还是得阵底下见真章嘛,阁下也是个懂阵法之人,不会那么单纯的以为我这阵法只有见血才会杀敌吧。”
满月:“……”
他还真一时忘了阵法可以由布阵者操控的事情。
“那由如何呢?血煞阵要遇血才强,你没有血,逼不出血煞阵的杀气来,区区手段,能奈本座何?”
“啧啧,不愧是内行,懂得还真多。”卫若衣叹了一声。
“但是……”她话锋忽的一转:“谁跟你说我只有血煞阵的?”
“你不会以为你那些困阵还能突然长出翅膀变成杀阵,然后替你斩杀了我吧?就算是白日做梦也该醒了,你好好看清楚,此刻天已经快黑了!”
“聪明,太聪明了!阁下的瞎猜能力简直让人叹服!”谁知卫若衣闻言却是夸张又毫无感情的夸赞着。
满月:“……”
他发现了,北各人说的很对,在耍嘴皮子这一项上,齐楚人果真是个顶个的无耻至极。
于是他很明智的闭上了嘴,目光一转,落到来时的路上。
目之所及,空空如也。
耳之所闻,万籁俱寂。
气之所感,平和安宁。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卫若衣,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死到临头,还在玩这些小把戏,齐楚人果真是无耻至极。”
“你这话就不对了。”卫若衣不赞同的道:“应该是:大祸将至,还在此处逞口舌之快,阁下果真是聪明至极才对。
不过你也别误会,这个聪明不是真聪明的聪明,而是自作聪明的聪明。”
“你!”满月愤怒,也不再废话,急急的向她攻来。
他快,卫若衣也不慢,早就趁他先前分心的时候退到了血煞阵的另外一端,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小瓷瓶,见他冲过来,干脆一步踏出血煞阵外,临走前,小瓷瓶上的瓶塞被她揭开,手臂一扬,一道血色弧线闪过,下一瞬,血煞阵内气息翻涌,煞气、杀气、戾气缠绕其中,气势冲天,硬生生将正准备踏入血煞阵的满月给逼退了出去。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顷刻间模样大变的血煞阵,一时间心中又是震惊又是茫然。
那个小军医扔进去的血他当然是看到了,就算是血能让血煞阵的威能增加,但那么一点点的血又能增加到哪里去?
只是一小瓶而已,可这血煞阵所表现出来的威能却跟吞了头牛似的。
阵法另一端的卫若衣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茫然表情,再次得意道:“早说过了嘛,我这阵法很厉害的。怕了吧?”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