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知非还是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那簪子是我送她的生辰礼物。”
李不言一边走,一边道:“不到关键时候,她不会拿出来用的。”
谢知非灵机一动,“你家小姐生辰是几月几日?”
“三爷,回头把簪子赎回来了,我再告诉你。”
李不言挑眉一笑,开始活动手脚。
谢知非磨磨后槽牙,做丫鬟做到这么嚣张的份上,你李大侠才了不起!
……
谁都知道耽搁一整天,是需要后面日夜不停地赶路补回来的。
谢知非晨练完,去马厮喂了会马,继续回房睡觉,午饭也是让伙计送到房里。
吃完,两人接着又睡。
裴笑感叹,这是老天爷见他屁股没养好,故意安排了昨天晚上那一出,好让他的屁股多休息休息。
谢知非气得一脚把这人踹了下去。
还有完没完?
傍晚落日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谢知非一听这声音,惊得从床上跳下来,猛的推开窗户。
果然,是朱青。
朱青比预料中足足快了两三个时辰,翻身下马的时候,他和黄芪不约而同地踉跄了几下。
谢知非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想了想,去敲晏三合的门。
门打开。
李不言脑袋探出来。
“我家小姐说,索性让朱青他们休整一夜,明日寅时一刻出发。”
谢知非如今对晏三合能猜到他的心思,半点也不稀奇。
“问一下你家小姐,晚饭在哪里吃?”
“房里。”
“请她下来吃,接下来怎么走,怎么安排,需要她来定夺。”
“我家小姐也说了,走官道,所有人都骑马,没有特殊,还请三爷帮裴大人再想办法弄匹马。”
谢知非:“……”
李不言笑眯眯道:“三爷,还有让我家小姐下来吃饭的理由吗?”
“有!”
谢知非慢悠悠,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那只簪子还有八百两的银票,我要亲手还给她,以示感谢。”
李不言笑得像一只小狐狸。
这个理由?
可!
……
“爷,太孙和大爷那头的讯儿都已经送到。”
朱青舔了舔干裂的唇,“梅娘从账上支了五千两,她说穷家富路,让爷多带点在身上。”
谢三爷没去看银子,反问道:“季家现在情况如何?”
朱青看了眼一旁的裴笑,“我去的时候,太孙正在北司,听沈冲说季老爷死活没松口。”
裴笑急道:“用刑了吗?”
朱青如实道:“裴爷对不住,时间太匆忙,我没顾得上问。”
“明亭,陆时审讯最不喜欢用刑。”
谢知非拍拍裴笑的肩,“再说还有怀仁在,就算看在他的份上,陆时多少也会顾及些。”
“当真?”裴笑捏着茶盅的手一顿。
当真个屁!
听不出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一日、两日不用刑,十天半月也不用吗?
谢知非手上用了点力道,“京城我们已经鞭长莫及,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广西那头,这一路我们都不能再出纰漏了。”
裴笑察觉到肩上的力道,茶盅往桌上一放,“朱青、黄芪你们两个先休息。五十,帮我去驿站挑匹好马。”
“顺便把晏三合的金簪子赎回来。”
谢知非想了想,又叮嘱道:“朱青,银钱好好收着,千万别给人顺去,吃饭的时候带八百两下来,我要还给晏三合。”
朱青一听这话头,再一听赎晏姑娘的簪子,不由大惊,“什么人,敢顺走爷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