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脸冤枉:我没有啊!
朱青:还说没有?还不赶紧滚!
丁一一边滚,一边在心里感叹:哎,这年头,忠仆难当啊!
朱青在桶边蹲下来,“爷是不是发愁怎么查郑家的案子?”
总算还有个知道主子心思的。
“郑家的案子是其一,晏三合是其二,你说我要不要拿她不是晏行的孙女做威胁?”
“万万不可,爷忘了老太太说过的话,晏姑娘这人吃软不吃硬,来硬的,爷硬不过她。”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
“但我瞧着,她软的似乎也不吃!”
“爷难道真要查郑家的案子?”
“男人一诺,重千金。”
谢三爷声音沉了下来,“我答应过他们的。”
他还魂九年,独活九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吴关月父子二人。
所以他才会对大齐国那段历史了如指掌,才会对郑家的案子了如指掌。
他对天发过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尸要带到郑家祖坟前,挫骨扬灰告慰在天之灵。
如今凶手另有其人……
谢知非心脏有力地撞击着胸腔,一下,又一下。
哪怕倾其所有,哪怕终他一生,哪怕上天入地,也得把真凶给找出来!
总得求个明白,才有脸去下面见他们!
……
静思居。
“三爷来了!”
汤圆迎出去,“姑娘在里间换衣裳,三爷稍坐片刻。”
谢知非撩起衣裳坐下,翘起二郎腿。
“姑娘这一趟出远门累着了,你侍候起来多用些心。”
“三爷放心,奴婢晓得。”
“姑娘若有想吃的,想玩的,大奶奶承应不下的,只管来找我。”
“是!”
“别光应是啊,记下来,刻在脑子里。”
“是!”
两人正说着话,珠帘一掀,晏三合从里面走出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惊住了。
都洗去了一身的风尘,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
一个唇角习惯性上扬,无言亦风流;一个脸上习惯性端着清冷,却难掩眉间藏着掖着的精致。
谢三爷在心里感叹一声:人间绝色。
晏三合在心里骂了一声:人模狗样。
三爷起身,笑中带点坏,“晏三合,咱们走吧!”
晏三合深吸口气,“你前边带路。”
三爷睨着她,“你可是习惯走在男人背后的女人?”
不是!
晏三合磨磨后槽牙,迸出一个字:“走!”
走是走了,但两人走路的姿态却截然不同。
一个背着手,踱着方步,一派风流倜傥;一个背着手,迈着正步,身子僵硬无比。
李不言跟在两人身后,目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论逢场作戏,三合远远比不上三爷那根老油条!
她在紧张呢!
李不言灵机一动。
“三爷,我问个问题,你不介意吧?”
“问!”
“三爷和二爷是不是不对付?”
“你还真敢问!”
“那……三爷敢答吗?”
谢三爷垂目看了晏三合一眼,“凭你家小姐的聪明,饭桌上听几句,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不言笑,“三爷想让我闭嘴就直说,别拿我家小姐当幌子!”
谢三爷:“你闭嘴!”
李不言又笑,“嗯!”
谢三爷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这姓李的也是一根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