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段素朝周柏看去,要是换做别人自然不敢得罪乌寻章的儿子,可是,他周柏却敢。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只是一介臣子之子。来人,将他收押地牢。”说完,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敢。”乌苏对着他的背影大叫,“我爹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回到府衙后,周柏连夜审讯乌苏,他自然不肯说,于是周柏封存案件,赶在第二天早朝前将卷宗交给了皇帝萧晨。
皇帝大怒,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声斥责了乌寻章。想他历经两朝,现在竟落得被年轻帝王当朝训斥的份,他一边脸红汗颜,一边又担心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他老来得子,全府上下都当宝贝一般供着,从小就没有受过半点委屈,他哪里能吃得了下狱的苦。
“老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息怒。”他颤颤巍巍道。
“乌大人。”萧晨朝他看去,“你公子公然打死朝廷重臣,可不是一句教子无方就能解决的。”
“是,都是苏儿的错,他不该和余少卿发生争执,更不应该错手将他推下去。这次,无论陛下怎么罚他,老臣都毫无怨言。”
萧晨冷冷一笑,这乌寻章口口声声说都是他儿子的错,可话里却没有半点后悔理亏的意思,这样上梁不正,怪不得会有那般跋扈不讲理的儿子。
“是不是错手,朕自会派人查清楚。”萧晨道,“乌大人这般急着下定论,未免言之过早。”
“是,是老臣急糊涂了,还请陛下宽恕。”
“好了。”萧晨朝众臣看去,“余巍身为太府寺少卿却在天香楼中因一女子和别人发生争执,从而丧命,委实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他身为朝廷命官,不仅不以身作则,还知法犯法,就是没死,朕……也断不会容他。”说完,他看了看立于文官之首的欧阳涛,“所以,下次众位爱卿再想推荐什么人才,最好先查清楚,别闹这些让人贻笑大方的笑话。”说完,他眼神朝别处看去,“事已至此,朕看太府寺寺卿一职,非孟之锦莫属,众爱卿以为呢?”
话音一落,大殿鸦雀无声。
“臣以为,极好。”曲书澜道。
“好。”萧晨扫了扫众人神色,“既然各位爱卿无异议,那好,封——孟之锦为太府寺寺卿,即日开始处理事务,务必还朕一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太府寺。”
一旁的传旨内侍一听,便立即下去拟旨去了。
“另外,这案子府衙处理起来不方便。朕已经把一众卷宗着人送到了大理寺。”说着他朝裴照看去,“裴卿,此事就辛苦你了。上次的案子你办得非常漂亮,相信这次也不会让朕失望,对吗?”
裴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慢慢走了出来,“是。只是……”他边说眼神边朝欧阳涛的方向瞟了瞟,只见欧阳涛正定定的盯着前方,压根不理会他的求救,只得无奈道,“只是臣与乌大人同朝为官,他又是臣的前辈,臣实在是……有些为难。”
“哦?”萧晨看着他,“那朕看,你也不很适合这个位子,不如……早些退出,给年轻人让路,你看如何?”
裴照一惊,立即跪了下去,“微臣糊涂。定当谨遵陛下教诲,全力彻查此案的来龙去脉。还请陛下放心。”
萧晨一笑,“如此,便麻烦裴爱卿了。”
是夜,丞相府
年过半百的乌寻章扑通一声就朝欧阳涛跪了下去,“相爷,还请救救苏儿!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
欧阳涛手撑桌面,捏了捏眉心,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是安排好的,一环套着一环,让他防不胜防,先是元富出事,现在又是卫尉寺,还连着把大理寺也牵扯了进去,这何止是一箭双雕……